狹長幽暗的刀鋒銳利,是陳國工匠的傑作,能在快馬對衝的時候,連帶著甲胄和血肉一起劈砍下來,而在這一瞬間,長刀刺穿甲胄,直接捅穿對方的腹部血肉內臟,墨綠色的膽汁和鮮血一起順著刀身上血槽滑落。
李觀一的身體在熱流驅使下猛然一動,避開了密探合抱的同時雙手握住刀柄,猛然一攪,爆發全部力量橫掃,這一股熱流的爆發極為強烈,近乎於是調動了全身肌肉和筋脈,狹長的刀鋒斬破血肉,帶著血色和綠色重新出現在夜色下。
伴隨著越千峰的暴喝,道明了這一招的名字
“殺駕!”
密探知道,自己不是輸給了這個少年人,在這今日第一天習武的孩子背後,分明是那縱橫沙場十幾年的蓋世猛將,他豁出去猛然怒喝,短促爆發了殘留的內氣,一拳轟出,就要砸在李觀一的臉上。
而李觀一身子卻猛然一撤,回刀已遲,卻是以刀柄以下而上,如持長槍,點戳在其手腕上。
“推山!”
旋即後撤,刀鋒抵著地麵,渾身熱流忽而躁動起來,越千峰殘留的霸道真力迅速流淌,旋即調動了全身的筋脈,肌肉,一瞬間寒芒爆發,刀鋒如同霜雪自下而上斜著化弧,卻是在以點和推的方式用力,一瞬間拉開距離。
旋身,雙手握著刀柄,那持握的狹長長刀高舉。
借助著這旋身之勢,如同彎月一般,舍棄了防禦,舍棄了身法,右腳踏前一步,以拳法震腳之勢,身軀前衝如同失重,一切的一切壓在這刀鋒之上,猛然劈斬而下。
“殺招,斬天狼!”
這燦爛的一道流光劈開了密探的血肉,成為他眼底最後的流光,也斬開了李觀一心中十年的陰霾。
當啷。
刀鋒抵著地麵,這一刀用勁太狠,竟然鑲嵌到了雨夜泥土地裡,李觀一在雨水當中大口喘息,緩緩鬆開,體內越千峰的真力散儘了,先前那一套刀法的印象卻留在了肌肉記憶裡麵,仿佛已經習練這一路刀法許久。
而經脈之中,熱流竟然已經自成循環,緩緩流淌。
李觀一的體力竟然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開始恢複,比起剛剛拖屍體時候還要好許多,他低下頭,握著右手,感受到那一股熱流,然後看著前麵那渾身刀痕的陳國密探,那個歸屬於自己仇敵,這十年間噩夢的敵人。
一時間恍惚,他似乎終於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紮實感。
即便是以他的心性,都有一種想要大吼大哭的感覺。
“做的不錯。”
忽而,一隻大手按在李觀一頭頂揉了揉,越千峰俯下身子,右臂猿臂輕舒,提起那李觀一打倒的密探,咧嘴一笑,抓住那密探的頭顱猛然朝著倒插在地上的長刀狠狠一貫。
激烈刀鳴。
刀背狹長,卻也將密探的脖子斬斷。
隨手一拋。
一顆首級,衝天鮮血。
四野盈滿殺氣腥氣!
這大漢揉著少年人的頭發,咧嘴一笑,道
“小子。”
“歡迎來到這亂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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