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就以這十餘年的聲望為賀禮。”
“請您徹底取回。”
“這太平軍軍心。”
……………………
薛神將把神將榜扔了,嘖嘖不滿:“第六,什麼神秘名將,什麼喚作刺激旁人的心態,分明是他們不好,分明就是他們的心境不穩,就怪他們自己!”
李觀一把神將榜拿起來,無可奈何。
整個天策府,這個時候都慵懶閒散地很,封王典儀屬於是天下的盛事,天下各國和中州都會有人前來,此刻天策府內政的相當一部分被耗費在這裡。
而在得勝之後,整體的氛圍都極鬆緩,就連南宮無夢,都不知道是哪根筋兒忽然搭錯了,開始勤奮修行起來,似是嘀咕著什麼,一輩子,一輩子。
五重天的一輩子就隻有七十年。
但是宗師的一輩子武道傳說的一輩子,得要多少年?
懶散的南宮無夢發了好幾天的呆之後,開始努力修行起來了。
隻是修行太苦,悶得很,外出遊玩,忽而見瀑布飛騰,不慎墜下,輕功極妙,卻在山下尋找到了一個空洞,持拿神兵入內,發現了七百年前前輩留下的秘藏。
武功什麼的倒是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
但是卻有一天材地寶,南宮無夢不慎吞服,修行七日之後,成功突破,進入了六重天。
對此,契苾力將軍表示了不甘心。
周柳營,夜不疑在懷疑人生之後,開始了加緊修行。
周柳營等陳國戰將,因為樊慶的存在,被動進入了全軍大演武的比拚當中,鬥得不亦樂乎,而南宮無夢初步誕生的法相神韻,硬生生晃花了老司命和李觀一的眼睛。
什麼貔貅,什麼金蟾?
是一隻貓。
這隻貓叼著一隻貔貅,腳下麵踩著一隻三足金蟾,金蟾嘴巴裡咬著一金色的寶石,還有一個奇怪的青銅盆,盆子裡麵不斷往外麵冒著金光,不斷積蓄金色的元寶。
然後偶爾有一個掉下來。
掉下來的時候,南宮無夢剛好撿了個漏。
老司命差不丁點兒就直接撲過去滑跪了。
“我拿我這玄武和你換!”
“求求你了,給我這個法相天命,就是要我每日吃香喝辣,睡王府吃美食,我也願意啊!”
李觀一則是在勤奮習武。
他很想要修行到武道傳說。
然後一弓一箭把陳鼎業那家夥給爆了頭。
可惜,才到九重天巔峰,怎麼可能短短時間內就再度突破,踏入武道傳說之境;甚至於,在這之前,釣鯨客和薛神將,以及侯中玉的師祖為李觀一檢查了身體情況。
他們沒見過這樣的怪物。
十八歲的九重天巔峰,太怪了。
最後發現,李觀一一身氣運流轉,人道洶湧,又吞服過諸多天材地寶,除此之外,根基圓滿沉厚,沒有絲毫拔苗助長之後導致的根基空虛。
對於這一點,李觀一表示反對。
他窮得叮當響,一路流浪,哪兒有什麼天材地寶吃?
老術士言簡意賅回答道:“你吃了長生不死藥。”
李觀一:“…………”
秦王反駁道:“是,但是那些什麼千年龍血參,三千年不死果,八百載山神芝這些東西,我都沒見過。”
老術士麵不改色,言簡意賅:
“你說的那些什麼天材地寶,長生不死藥裡都有。”
頓了頓,道:“那些隻是輔料。”
李觀一:“這麼貴?”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額角抽了抽,倒是解開了一個疑惑:“難怪我之後修行,沒有過精元不足的情況。”
難怪當時候自己吃了長生不死藥的時候。
侯中玉的慘叫是那樣的絕望,那樣地淒厲。
直接都要跪下磕頭了。
簡直像是李觀一上輩子打遊戲,倉鼠黨抽卡黨攢了一輩子的東西,玩了一輩子的遊戲,被一個人給銷了號。
還是當著他的麵兒乾的。
一口悶。
那淒厲發瘋的級彆,幾乎要嚎出血。
李觀一麵不改色:“侯中玉,好人。”
老術士看著李觀一,笑了笑,道:“王上不必如此,時也命也,我這一脈追逐了這許多年的丹藥,為王上所吞,或許也是一種命數。”
“不過,王上還是純陽之身,倒是讓老夫訝異。”
噗。
一聲笑。
李觀一緩緩轉頭,老司命低著頭看著玄龜背部的紋路,隻是覺得這個龜殼真龜殼,薛神將讚許點頭,釣鯨客轉頭看著外麵的風景,麵不改色,得意嘲笑。
氣氛凝重尷尬。
李觀一看向老術士後者倒是也認真讚許道:“王上年少馳騁天下,名動四方,卻未曾破了元陽,我那逆徒孫的藥力,長生客的不滅體魄,外加一身氣運所化。”
“便如個天材地寶似的,您的精血都能給人療傷治病了,若方便的話,可否給在下一些血。”
“不過,這也代表著,您雖然十八歲就九重天,但是根基沉穩渾厚,一身元氣充沛,不至於虧損了根基,他日武道傳說,也是大有可為。”
老術士取李觀一幾滴血,道:“也幸得王上根基深厚,否則的話,怕是要有江湖上的魔宗妖女,掠王上去下藥雙修,求一個突破,也可以延年益壽,祛除諸病,彌補元氣。”
噗呲。
又是一聲笑,老司命捂住老玄龜的嘴巴,老玄龜捂著老司命的嘴巴,兩個老家夥肩膀瘋狂顫抖。
釣鯨客笑,笑不出來了。
麵色緊繃,隱隱額頭青筋跳起。
李觀一歎了口氣,將老術士送出去,老術士回去驗血,和麒麟軍石達林等人道:“元氣充沛,強橫無比啊……”
“宗師之上,已非凡俗,九重天境界更是超凡,若能至於武道傳說,則更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能,影響血脈和妻子。”
“譬如陣魁便是如此。”
“如此看來,也算是省心。”
老術士笑道:“大婚之後,他日王後娘娘,以及諸子嗣,皆不必擔憂身體元氣。”
李觀一一身簡單的衣袍,在天策府的院子看著天地之間的萬物,安靜吐納,時值冬日,樹葉已是落下了,江南之地,也多少有了些寒意。
如今四方平定,準備封王典儀,陳國,應國,皆有人來。
這也代表著,天下要進入相當長的一段,休養生息。
至少數年,不會有大戰了。
李觀一想著堪輿圖,抬眸看著天穹,許是年少,許是情況,如今他已有了千軍萬馬,但是想要去關翼城,卻也還是極難。
關翼城,在陳國都城江州城的左右。
欲要從水路,或者江南進攻江州城,都不是一個簡單的方法,那會迎來陳國的全力抵禦,彼時就是國戰,拚的是國家的底蘊,拚的是後勤的補給。
或許數年之間積累的那些錢糧,都會短時間內耗儘。
需要的是一座城一座城地去拔除,占領,然後繼續休養生息,如是,不知道要幾年才能相見,不知要幾年才能斬下陳鼎業的首級。
許是五年,許是七年。
十年之內,都算是早的了。
終是太遲,李觀一沉吟許久,忽有人來稟報。
李觀一道:“何事?”
那麒麟軍將士行禮,道:“王上。”
“文清羽先生說。”
“那位陳天意,招了。”
陳天意,就是陳國藏書閣之上的兩位宿老之一,在圍魯有先之戰的時候,偷偷前往軍中,欲要蠱惑陳文冕,被後者嗬斥之後,李觀一親自將其擒拿,交給了文清羽。
如今已經有快要小半年。
李觀一道:“招了?他招什麼了?”
那麒麟軍將士沉思許久,回答道:
“……什麼都招了。”
“哈???”
李觀一親自前去的時候,見得了那之前還有高人氣度的陳天意本來安靜坐著,呆若木雞,李觀一進來的時候,則是猛然變色,騰得一下起來,嚎叫起來:
“你,殺了我,殺了我!!”
李觀一看向旁邊文鶴:“發生了什麼?”
文清羽疑惑道:“主公,您不是要這個效果嗎?”
李觀一:“…………”
雖然。
但是是文清羽先生的話,一切都不奇怪了。
他看著被廢去武功的陳天意此刻的模樣,忽而心中微動,緩聲道:“我要三年之內,率軍前去陳國關翼城,兵臨城下,卻不走江南,不走西南,可有其他的方法?”
這似是個荒謬的,不可能的選擇。
因為李觀一的疆域和陳國接壤的,就這兩邊兒。
但是,陳天意的臉上卻忽而凝固。
眼底閃過一絲絲劇烈波動。
李觀一瞬間把握住這變化,喝道:“真的有?!”
若有,則可以更快去關翼城,去那裡,見到那闊彆許久的少女,去完成年少時候的許諾。
陳天意臉上掙紮起來似乎這涉及到了讓他絕不甘說出的東西,而這個時候,溫和無害且誠懇的文清羽先生輕輕咳嗽了一聲。
身上沒有半點傷勢的陳天意身軀一僵,麵色掙紮,終於艱難道:
“……我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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