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人都是懵的,守城這麼凶?
這還是北城段,最開闊的東城段,那得多恐怖。
他先後巡查了四個步兵旅,交待了不少周雲吩咐的事情。
正當李保欲要回到軍營帳篷時,聽到了第二旅的窩棚區,傳來了哭聲。
他眼神一愣,思索片刻,尋著聲音,踏步而去。
掀開門布,看見裡麵十幾個兵卒抱頭痛哭,李保當即怒不可遏。
拿起鞭子,一路抽過去。
“哭?哭……第十三營的兵,就是這樣的軟蛋。”
李保氣的身子上下起伏,呼吸粗重,好一會才緩過來。
冷靜了之後,坐在護衛遞來的凳子上,麵色冷厲的道。
“說,什麼事?”
窩棚裡還是哭成一片,一個年齡小的兵卒在抹乾眼淚後,委屈的說。
“我們去武庫領甲胄,他們說咱是北狄人的兵,要咱們最後領。”
“弟兄們不敢多言,在角落裡冷了一天,領到了最差的。”
“三百套甲胄,吳哥拿給四旅,還……還挨了自己人一個耳光。”
……
聽到這裡,李保跟身後的武川鎮子弟麵麵相覷,
他看見,角落裡的吳六子哭成了淚人。
這是夾門板,兩頭受氣。
李保默默地摘下頭盔,扶著頭發,歎息的說。
“弟兄們……辛苦了,今個好好休息。”
“拿不到好東西,統領……統領委屈你們了。”
兵備這種事,上頭都是有規定的,李保撒潑,該拿的都拿了。
士兵受辱,這個事報上去,鬨到兵司那裡,就是窩囊。
李保緩緩行步,拍了拍這些楚人的肩膀,有些太小了,還摸了摸腦袋。
他們也許都是某郡的良民農戶,各種原因,被裹挾上了定襄戰場。
都是實在人,沒乾什麼壞事,莫名其妙就成了叛徒。
正當李保要走的時候,吳六子擠了出來,跪在窩棚裡,單風眼上全是淚水,下巴發顫。
“統領,讓咱們上戰場吧,咱們得洗刷恥辱啊。”
李保用了兩次力,才把這牛犢一樣的小子拉起。
他怒目而視,指著吳六子的鼻子,嚴肅訓斥道,“上戰場?”
“你是那根蔥?體能過關了沒有,戰術動作練好了沒有,弟兄們能打了沒有。”
“第十三營現在的戰力,是二線中的二線。”
李保拉抱著這個強壯的後生,就像拉著昔日青山寨的後生一樣,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最後掀開門布要走的時候,李保回頭,目光炯炯,指著這個年輕的小隊長。
“吳六子,記住了,軍人,流血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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