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若有若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像是幽靈一般從屋內悄然飄出。
我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那張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休息。
聞到這股味道後,不由得下意識地伸手掩住了鼻子。
心中不禁暗自歎息,感慨著自己這具身軀實在是太過脆弱和不爭氣。
明明是老狐狸精,可竟然還會被那該死的孕反所困擾。
一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搖頭苦笑。
幸運的是,當時那場慘不忍睹的案件並沒有直接呈現在我的眼前。
否則的話,以我目前如此敏感和脆弱的狀態,肯定會控製不住地哇哇大吐起來。
畢竟,鬼怪並不可怕。
但親眼目睹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在瞬間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那個過程所帶來的視覺衝擊簡直超乎想象。
也絕非普通人能夠輕易承受得了的。
即便是全程目睹了整個事件經過的塗山淮。
恐怕也難以避免在內心深處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吧。
就在這時,司淵和君南燭兩人不緊不慢地緩緩歸來。
與神情凝重略顯疲憊的塗山淮相比,他們二人的麵色看起來倒是要顯得輕鬆許多。
看樣子,這一趟進山並非毫無收獲。
隻是沒瞧見狐仙奶奶的身影。
回到家的時候沒瞧見她我還以為她也去山上了。
算了,以她的修為,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司淵剛一進門,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我微微皺起的眉頭。
他那雙深邃而犀利的眼眸立刻向屋內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緊接著,他快步走到我的身邊。
伸出溫暖寬厚的手掌,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
滿含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感覺難受?”
看著他那一臉憂慮的模樣,我的心頭不禁湧起一陣暖流。
連忙輕聲回應道:“還好。”
隻是腦海當中一直不停地浮現出塗山淮之前給我們描述的那些場景。
如今的我似乎不再像從前那樣心如鐵石,可以淡定自若地麵對那些殘忍血腥的畫麵了。
在酆都時神女的經曆多多少少影響到了我。
有種心臟長出了血肉學會憐憫眾生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萬初眼神空洞無神,失魂落魄地緩緩推開了房門。
腳步踉蹌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雙手沾滿了猩紅的鮮血,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殺戮。
她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機械般地伸出手拿起茶幾上的濕巾,麻木不仁地擦拭著那雙染血的手指。
每一次擦拭都顯得那麼無力和絕望。
仿佛想要擦去的不僅僅是手上的血跡,還有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萬初終於停止了擦拭的動作,但她依舊沉默不語。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講述起從那兩個人口中得知的一些真相。
原來,那個女人之所以叫萬初過去幫忙超度她兒子的亡魂,其實存了彆的心思。
要知道,當年萬初成為弟馬的事情在這裡幾乎是人儘皆知。
而那個女人天真地認為,既然萬初能夠擁有這樣奇遇,或許她的兒子也會有同樣的好運,可以被大仙拯救下來。
然而,事與願違。
萬初雖然請了狐仙奶奶上身,卻僅僅隻能為她的兒子超度,讓其得以順利投胎轉世。
就這樣,一顆嫉妒和怨恨的種子在女人的心中悄然生根發芽。
並迅速蔓延開來。
沒過幾天,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