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飆高音是吧,你要炫技是吧?
惹到她算是踢到燒紅的鐵板了。
比業務能力,她還沒怕過誰呢!
她握緊話筒,屏蔽了背景音樂裡的旋律和歌詞,音調提高到足以壓製背景裡那高亢的歌聲。
男人的嗓音微頓,而後帶著一絲扭曲怨毒的憤怒之意,回蕩在場館裡的伴奏聲愈來愈大。
甘晝月也不甘示弱地跟著提高音量。
她的嗓音是出鞘的利刃,把手裡的話筒當成自己的權杖,不容許旁人分走自己的權柄。
這不是注入情感的對唱,而是較量和抗衡。
兩個不甘示弱的聲音揉在一起,音響開始發出劈啪的聲響,摩擦出火花,撕裂了耳膜。
音調逐漸攀高,男聲卻開始漸漸力不從心,似被狂風席卷的燭火逐漸黯淡,又像脫韁的野馬,破音跑調的嗓音與滋滋的電流聲交織。
嘈雜刺耳的噪音仿佛一根根尖銳的針,回蕩在整座場館裡,粉絲們紛紛用手捂住了耳朵。
甘晝月的太陽穴也像被重錘敲擊,她的耳朵和眼球都開始充血,餘音在空氣裡顫抖。
“砰!”
“砰!”
一聲巨響傳來。
不知道第多少下,裴望星終於撞開了大門。
時厘一個箭步衝到前台,讓前台小姐切歌。
“請稍候,我需要確認一下你們的……”
“a026。”
“好,好的。”
會場的音樂終於換回了柔和動人的女聲。
甘晝月手裡的話筒已經被手心裡的汗水捂濕了,身體被抽空了力氣般靠在簽售台上。
前台小姐好像才發現歌單問題,調整好其他場館的伴奏,微笑著道歉:“真是抱歉,之前這裡有個男團舉辦周年粉絲會,其中一個成員在活動結束被隊友和公司遺忘在場地,第二天被發現時,他已經在場館的舞台中央上吊自殺了。
自從這件事後,酒店的廣播和音響總是出問題……對於給你們帶來的不便,我代表酒店深深致歉,本酒店的經理馬上前來處理此事。”
時厘趕緊擺手:“小意外,我們能理解。”
差點要死了,理解個屁啊!
裴望星的肩膀都要碎了,心裡臟話連篇,但也隻能強忍著,裝作雲淡風輕,大度得體。
簽售會隻多耽擱了十多分鐘。
行程結束,她們癱在車上,話都不想說了。
“嘟嘟。”時厘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低頭查看,是經紀人發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