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警員彎腰撿起了書包。
拉開書包拉鏈,從裡麵拿出一遝皺成鹹菜的試卷,有她的集體照,以及校牌等等。
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都在書包裡。
身為原住民,絕不能被【入侵者】頂替身份。
春奈將這些東西全都帶走,就算詭異依舊蹲守在家裡,也無法取代她、扮演她。
而如果她是【入侵者】,攜帶這些東西的情況下,也不會多此一舉跑到室外——夜巡警員對它們造成的威脅,可不是普通市民能比的。
想到這,警員對她的戒備稍稍放下。
看見她沒做完的試卷和學生校牌,警員的語氣和緩了許多,“為什麼跑出來?”
“我覺得家裡不太對勁,我太害怕了。”
“哪裡不對勁?”警員嚴肅道。
春奈縮著脖子:“我沒敢看……隻聽到房間外有奇怪的聲音,就順著水管爬下來逃走了。”
她沒說得很確定,她不清楚自己家在哪。
萬一對方繼續追問下去,肯定會露出破綻。
警員點點頭,沒有繼續追究:“那你先跟我們回警局待一宿,彆影響幾天後最重要的考試。”
說著,他便掏出無線電聯絡。
“這裡是第五小隊,位置銅鑼灣。我們剛才在街上發現一名學生,將她帶回警局。
銅鑼灣附近疑似有入侵者出沒,請其他巡邏小隊加強對這片區域的巡查力度。”
不久,無線電裡就傳來了回複。
兩人便帶著春奈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車。
春奈心道,看來在沒有人主動報警和確鑿信息的情況下,警察暫時不會上門排查。
剛才和她對話的警員負責開車。
另一名警員坐到了後座,和她並排。
這是一種監視,不能將後背完全暴露給她。
就在這時,春奈發現那名從頭到尾沒說話的警員,不動聲色地給她打了一個手勢。
春奈心中的大石瞬間落地。
她就說有點眼熟,果然是隊友。
已知時姐和甘姐在一起,那隻能是裴姐了。
警車疾馳而過。
車輪碾壓過地麵的水漬,嘩沙沙的聲音。
一路上,春奈都沒看到一家營業中的商店。
這座城市沒有宵禁,但夜晚的入侵者更加活躍,市民們隻能待在家裡,假裝是一座空城。
警局距離她所在的銅鑼灣很遠。
途中接連路過了幾家醫院,一輛輛警車和呼嘯而來的救護車,不斷將受傷的傷員送進去。
那扇緩慢旋轉的大門,隻要有人靠近,就會轉動起來,待人進入之後又恢複靜止。
這麼繁忙的情況下,春奈也沒有看到醫護人員的身影,也不見有人從醫院裡走出來。
警局和以往的派出所大相徑庭,冷冰冰的毫無生氣,來往走動的人員大多是白色衣服。
路過其中一個房間。
裡麵全是紅衣服的接線員,她們忙碌地接聽著一個又一個求助熱線,並耐心地給予回應。
“你好,這裡是西城區警局。”
“請問具體地址是在哪裡呢?”
“好的,請您詳細描述一下入侵者的特征。”
“請您不要驚慌害怕,不要做出衝動行為,我們會儘快通知人員前來救援。”
接線員們抬起肩膀夾住話筒,語氣徐徐溫柔地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報案人,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打字,處理分配各種案件。
春奈跟著走進了一間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