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見唐緣的眼神越來越亮,哪裡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魔頭盯上了自家師傅的寶物。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一狠心開口說道:“好叫前輩知道,我師傅過幾日便要為娶他那十七房小妾辦宴,實則就是盤剝我等弟子和山中妖鬼的賀禮,那時妖鬼齊聚,最是混亂,也方便前輩動手。”
唐緣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他兩眼,“你叫什麼名字,這幾日便先跟著我吧。”
中年道人長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暫時從這凶人手中活了下來,恭謹道:“小的姓範名陽,多謝前輩抬舉。”
唐緣揮了揮手示意他閃到一邊,走到了那群江湖人中。
眾人見這凶殘的老魔走來,即便唐緣長的粉妝玉琢,此刻也嚇的吸氣聲都停了下來。
“你們要拿什麼買自己的命。”唐緣語氣淡漠道。
眾人聽到有了活路,俱是狂喜,那女子更是跪倒在地,不斷磕頭道謝。
那女子先是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給了唐緣,連金帶銀還有些許票號,共計一千餘兩。
唐緣的存款頓時翻了十倍有餘。
他掂量了一下,“死去的那個就不收你們錢了,這些正好夠你們一人一命的。”
那女子如釋重負的癱軟在了地上。
“不過…”
眾人又緊張了起來。
“我從他手中救了你等一命。”唐緣指了指範陽,“我又繞過你們一命,這豈不是你們一人都要欠我兩條命?”
“若是拿不出錢,那你們四個人便隻能出去兩個了。”唐緣悠哉說道。
那已經氣若懸絲的大漢,掙紮著要說些什麼。
“再拖一會兒,等這個憨貨死掉,你們就少了兩個人頭錢了。”唐緣善解人意的說出了那壯漢想說的話。
那女子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出了滿頭大汗。
“十,九,八,七……”唐緣迎過她的眼神,笑道,“我在數他還能活多久。”
“劍,我們有劍。”那女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道,“我們押了一件鏢物,是一柄寶劍,鏢金就有五百兩,這劍的價值肯定更多。”
唐緣一揮手,一道氣勁打在大漢正噴血的體內,“若是這劍值得這價,他也還能活。”
那女子匆忙的翻出了一個劍匣,拿出了一柄長劍。
“哦?”唐緣的眼神也露出一絲驚異,這劍長約兩尺,劍身輕薄隱有星紋顯現,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雕有一夜叉鬼相,威壓無比,端的是一副好賣相。
但他驚疑的卻不是此,而是鑄就此劍的材料竟是星紋玄鐵,此鐵鋒銳無比,便是做那飛劍的主材都夠了,卻不想竟被人鑄成了一柄凡兵。
唐緣摩挲了寶劍片刻,也不願再多盤削,“此時雨已停了,你們快些趕路找到醫館,還有機會救下這貨的小命。”
幾人知道自己終於逃過了此劫,俱是磕頭叩謝。
那女子還張口欲言道:“小女子姓…”
話未說完,就被唐緣揮手打斷,冷言道:“我說快走。”
女子又是嚇的一抖,趕緊走出了大門,借著月光回看廟內,隻覺得這一晚過的比之前半生加起來都要緩慢。
同時心中暗下決心,這次回到家中之後,便再也不舞刀弄槍,出來行鏢了。
唐緣掃視了寺廟一眼,朗聲道:“還不出來一見麼,若是被我抓住了,我可就要添一件狐皮大衣了。”
那躲在香台後麵的白毛狐狸聽聞此言,又想到剛才唐緣砸人時的凶狠。
隻得“嚶嚶”了兩聲走了出來。
卻是一隻半大幼狐,通體雪白,煞是可愛。
唐緣手一招,凶狠道:“過來給我擼擼。”
那小狐礙於凶威,隻得投入了唐緣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