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康也看到了唐緣的目光，露出了苦澀的一笑，朝這邊走來。
“太古時期實在是太恐怖了。”顏真康滿臉的心有餘悸。“連最弱小的妖兵也是金丹層次，我等若真是生在了那時，怕是連蟲豸都不如啊！”
言語中唐緣也知曉了顏真康所經曆的夢境，老顏卻是化作了螭吻部下的一隻金丹魚妖。
因為隻是金丹層次，他用了幾天時間便熟悉了新的身體。
也正是如此，才在接踵而至的一場慘烈戰鬥活了下來，和他同營的金丹妖兵死了四成，陰神將領也丟了性命。
而這場戰鬥亦不過是他這幾千年所經曆的戰鬥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場。
螭吻與犼之戰！
這是螭吻一生最艱難的幾次戰鬥之一。
東海有獸名犼，形如兔，兩耳尖長，獅畏之，蓋吼溺著體即腐。體型雖小，亦能搏龍，勝後以其食之。
這犼也是太一妖庭的一尊神君，偏好食龍，祖龍在時，他隻敢偷吃幾隻嘗嘗鮮。
但祖龍消失後麵犼便變本加厲起來，甚至張狂的將老巢搬到了東海，每日獵龍。
龍族那裡能忍，也對等的報複回去，獵殺犼的後裔，但犼雖是神君，行事卻更類野獸，他的後代部下死了多少也混不在意。
仍以自己的口舌之欲為重。
但龍族本就團結，對血裔後代更是看重。嘲風，睚眥，負屭，螭吻在某次一起出手，若非吼見狀不妙直接逃跑，怕是會被直接打死。
但吼也是神庭之君，亦是毛族中的一大族，很快也糾結了同族神君欲要報複回來。
到後來，幾乎變成了鱗族毛族之間的全麵戰爭。
太一不得不親自調解，但龍犼之仇已經深入骨髓，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
為了不讓鬥爭擴大，太一下令將龍吼之爭局限在了兩位神君這一烈度，不可讓更多神君波及進來。
東海本就是螭吻的地盤，他便當仁不讓的接下了和犼的鬥爭。
兩者這一仗便打了三千年，麾下的妖兵妖將死了不計其數，一龍一犼親自交手的次數也不下百次。
終是螭吻的血脈更為高貴，勝過了犼一頭，將他徹底撕碎在了東海之濱。
而純血犼族也成為了地仙界的曆史。
老顏入夢，所見證的便是這一場族滅之戰。
三千年來，顏真康居然真的堅持到了最後，見證到了螭吻和犼的最後一次出手，才被餘波震死。
老顏雖未做出任何有益的改變，但也從頭見證至尾。
如此，這一夢也算破解了。
唐緣也將自己的夢告訴了顏真康，隻是過程被他描述的平淡了很多，隻說自己勉強活了下來，讓摩竭魚在東海留下了一支族裔。
就這樣，又過了半日，所有人都回到了飛舟中，但清醒者寥寥無幾，不過數十人而已。
其餘的都昏死在了地上，代表他們進入夢境後不久，便慘死當場。
但他們還不知道這不是一次性苦果，後續即便醒來再探，也會被夢靈定義為殘次品。
不會再浪費資源給他一個好的身份，除了重新開號後，幾乎彆無他法。
那雲夢閣的衍法嫡係也有幾人是清醒的狀態。
他們先是互相交流之後，又嘗試著入夢，卻是再無睡意。
唐緣自是知道的，入夢的間隔最少也要五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