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動作優雅地向在場眾人行了禮,隨後緩緩開口。
“孟子曾言貧賤不能移,一個人身處貧困之中,若是能夠找尋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或者有自己的誌向。那麼即使身處貧困,亦能安貧樂道,找尋到其中的快樂。
隻要不做違背本心之事,是貧困或者富裕又有什麼關係呢?
富裕之人本身就比一般人擁有更多的外在的東西,若他們不知禮守禮,反而利用手中的權柄或者金錢做出逾矩僭越之事,豈不是會成為魚肉鄉裡的惡徒。
一旦不對他們的言行用禮進行約束,他們甚至可能成為國家的罪人。
因此,無論貧富之人皆需修行自己自身,越是富裕之人越要時刻都恪守禮儀。”
張夫子聽到張澤這一番話下來,眼睛亮了亮,難怪能被菊院的人這般看中,確實是個有本事的。
張澤說完,兩邊的學子們都在消化張澤的剛才所說的觀點,一時之間沒有人再站起身反駁。
岑夫子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直到香燃儘,此題的結果不言而喻。
接下來輪到張夫子出題,林宴文朝著張澤擠眉弄眼。
張澤隻覺得有些辣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瞧見宴文兄這般豐富的表情。
張夫子看向眾人,“《孟子》中有言: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在座諸位,思索一番後,說一說自己的見解。”
林宴文眼睛一亮,這題他熟啊,前兩日岑夫子還和他們說了這一篇文章。
林宴文躍躍欲試,這次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一鳴驚人。
林宴文第一個站起身來,“學生以為,若遇不能決斷之事,當舍生取義。”
“這位兄台未免太過激進了,孔聖人曾言:君子不立於危牆,智者不陷於覆巢。
過於武斷,並不是一個君子應為之事,更應該審時度勢……”
林宴文被這般反駁,一時想不到好的觀點反駁回去。
好在又有學子站了出來,反駁那位學子的觀點。
張澤依舊認真地聽著,並不急著發表自己的觀點。
……
很快就到了中午,經過一早上的比試,學子們臉上都帶上了兩分疲憊。
張澤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不見半點兒疲憊,唯一要說的可能就是肚子有些餓了。
一直不停地用腦,早上吃的東西早就消化得一乾二淨了。
這不,等岑夫子一聲令下,早上的比試結束,可以回齋舍休息,下午再戰時,張澤第一個衝了出去。
林宴文和謝衡腳步慢了一步,結果就悲催的被堵住了。
林宴文看著坐在齋舍悠閒地喝著茶水的張澤,忍不住怨念道,“澤弟,你怎麼能丟下我和衡弟先走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被巨鹿書院的學子堵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來,你瞧瞧我和衡弟的衣裳都被擠得不成樣子了。”
張澤看著有些狼狽的兩人,忙告饒地給兩人各斟了一杯茶賠罪。
“是我的不是,宴文兄、謝兄,彆放在心上,我腹中饑餓,就想著快點兒回來,結果不小心忘了叫上兩位兄台了。”
謝衡雖然話少,卻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聞言擺了擺手,“澤弟不必內疚,我和澤弟一樣腹中饑餓,隻想快點兒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