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猜測道:“莫非是鴛鴦壺?!”
杜泰和立馬回應,“還是陸賢弟懂的多,沒錯,這正是一支鴛鴦壺。
澤弟不喜飲酒,有了這鴛鴦壺待客,會輕鬆自在不少。”
張澤見杜泰和這麼心細,送禮送到了自己的心上。
笑道:“泰和兄的這番心意,弟心中歡喜,今日泰和兄可要多飲幾杯。”
陸恒輕歎了一口氣,“你們送的禮都送到了澤弟的心坎上,顯得我的禮太俗氣了。”
“今日我們能聚在一塊兒飲酒,本就是美事一樁,來,喝酒!”
十幾歲的少年人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原本杜泰康兩兄弟和其他人都不太熟絡,有了張澤在中間做調和劑,氣氛好得不行。
暖了房,張澤就想著搬過來住,然而老師卻說:“你平日裡都在國子監,隻休沐時才回陸府一趟,一來一回跑就很辛苦了,實在不必來回跑。”
得了老師這話,張澤乖巧應下,隻囑咐了金陽時不時去桂花胡同查看一下情況。
桂花胡同周圍的鄰居都很好奇新搬進來的這戶人家是誰,總沒怎麼見主人家出入。
有好奇的,吩咐下人去探探口風,然而,金陽已下了命令,讓府中的仆從不可多嘴多舌,尤其不能妄議主人家的事,若是有發現多嘴多舌的,即刻發賣出去。
仆從們隻粗粗見了張澤兩麵,卻被張澤身上的氣勢所攝。
金陽一貫冷言少語,一舉一動皆一板一眼,眼裡容不下一點兒沙子。
最開始的來日,那機靈些的還想著試探一二,結果被金陽狠狠罰了。
至此,府中眾仆從,皆不敢再有旁的心思,隻一心做好份內之事。
張三牛再一次慶幸這次上京有林宴文這個女婿在側,若是隻他們夫妻帶著三個女兒上京,隻怕更疲於應付一路上的各種大事小情。
幾千裡的路程,即使是走水路,卻也需要走上大半個月的陸路,又曆經波折,才成功坐上了前往京城的船隻。
不想,他們幾人身體不濟,上了船就開始發暈,嘔吐。
好在有林宴文在,給他們用了些藥,這才緩解了他們不適的症狀。
“伯父,再有兩日咱們就到京城了。”
“好啊,總算是要到京城了。”
出發之時,眾人身上還隻著夏日的單衣,此時卻早就換上了厚厚的襖子。
嘴裡一說話,還冒著白氣,吸一口氣,都覺得冷到了肺裡。
“爹、宴文哥,你們喝點兒熱茶暖暖胃。”張清婉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熱茶。
張三牛和林宴文的對話還再繼續,林宴文的意思是等到了京城先找個客棧住下,再派人去陸府遞帖子。
張三牛雖然認識了一些字,這些年又在外行走,膽子大了不少。
到底是普通人家,不懂世家大族的規矩,聽了林宴文這番安排,點頭應下,“宴文,就按你的安排行事。”
得了嶽父的認可,林宴文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王氏見未來姑爺和丈夫已經商量好了之後的事,並沒有出言打擾兩人,安靜地和三個女兒喝著熱茶。
乖乖,這京城真是冷啊,就連一絲風刮在臉上都和刀子似的。
在桃花村,這個時候才刮北風,哪裡就像這般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