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問晚生:“聽你娘說你讀書很聰明,我已經給祖父寫信,你到了府裡,會安排你繼續讀書,將來參加科舉,對你的將來大有益處,你要是簽了賣身契,將來是不能參加科舉的,你還堅持簽賣身契嗎?”這是她昨晚想了好久的問題。
這個朝代,奴仆的地位很低,不但不能參加科舉,就是子孫後代,也是奴仆,除非消了奴籍,恢複平民身份。
“要簽的。”晚生堅持,:“小姐大恩,奴才就算是讀書,也是為了將來能用學到的東西幫上小姐,至於科舉,奴才不在意。”他是真的不在意,沒有小姐,他連活命都成問題,讀書是更加不敢想的。在大夏朝,讀書是很費錢財的,不然為什麼絕大部分的人都讀不起書的。
黃葉見他連奴才都自稱上了,也沒再堅持,現在不急,等將來他真的讀書有出息了,放了他們的奴籍就是,到時候還是能科舉的。
裡長把他的大黑牛趕了回來,跟黃葉她們打過招呼,就忙著套牛車,晚生母子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幾個人坐上牛車往鎮上而去。
到鎮上的時間和上次差不多,黃葉讓紅豆給裡長拿點銅錢,像上次一樣買飯吃,裡長連連擺手,隻說上次給的銀子有多的,他不能沒良心欺負小師父,讓他們儘管去辦事,他會在這一直等他們的。
黃葉聽裡長這樣說,就知道這也是個實在人,也就沒說什麼,領著幾個人先到前天去過的驛站,把給祖父的信投寄了出去,然後直奔衙門。(古代的衙門啊,一會就可以見到了,她太激動了。)
一路上跟人打聽,他們終於找到了衙門的地方。
看著麵前不算大的衙門口,黃葉心裡的幻想有點破滅,這衙門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有高大門樓,寬敞的房間,(她搞錯了,那是縣衙,這隻是個小鎮)這裡隻有一間小小的房子,裡麵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個中年書吏,低著頭手裡正在抄寫著什麼,旁邊有兩個年輕的衙役正無所事事的聊天,黃葉覺得這兩個人類似於現代的警衛。幾個人走進去,兩個衙役停止了聊天,那個書吏也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黃葉覺得他們應該是覺得他們這組合有點奇怪,不是麼,兩個小尼姑,一個老婦人,一個少年,怎麼看怎麼奇怪。
黃葉恭敬的上前行了個佛禮,紅豆跟她一樣,晚生他們兩個行的是標準的見麵禮。
“見過大人,小女想請大人幫忙辦個文書。”黃葉把兩張賣身契遞了上去,她從來沒有自稱過小尼,在心裡她認為自己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個獨遺世外的小尼姑。
中年書吏手裡接過賣身契看了看,賣身契剛才已經借驛站的筆墨簽過了,隻需要備案就行了。
“你一個小尼姑,怎麼能買下人?”一個衙役忍不住問。
“我們是帶發修行,不久後會還俗的。”紅豆代替黃葉回答。
中年書吏點點頭,這樣就合理了,他照例問過晚生母子,確認他們是自願的以後,就轉到屋子後麵,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薄薄的冊子,詳細的登記好,就這樣,這件事就算成了。
走出衙門,黃葉他們找了一個飯館,這個鎮不很大,沒有酒樓,隻有一些飯館,區彆就是有的飯館裝修的好一些。
黃葉打聽了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飯館,進去要了一間包房,給晚生母子點了兩個肉菜,她跟紅豆點了幾個素菜,還點了一個素湯,要了一大盆米飯。
坐下來沒等一會,飯菜就上來了,幾個人一起坐下來,也沒有奴才不能坐下來跟主子一起吃飯的說法。看著張氏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吧,黃葉忘了,她一直把這三個人平等對待,並沒有上下級之分,所以理所當然的招呼他們坐下來吃飯。
“特殊的事情特殊辦,規矩以後我回京城裡再說,現在都坐下來吃飯。”黃葉命令晚生母子兩個,至於紅豆,她壓根就沒覺得跟小姐坐一起吃飯有什麼不對,小姐讓坐下來吃飯,她能不聽話麼。
晚生母子拘謹的坐下來,黃葉看他們隻是吃飯不夾肉就說他們:“這肉就是給你們點的,我跟紅豆又不能吃,你們不吃就浪費了。”剛才她問過了,兩個人在裡長家裡也是頓頓有肉的,要不是她還真是不敢讓他們多吃,怕他們素久了,猛然間吃多了肉會拉肚子的。
兩個人這才吃起來,為了不浪費兩個人把兩個肉菜吃的乾乾淨淨。黃葉很是欣慰,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商量著他們回太原府這一路上的安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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