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霧繚繞,漫散開來,被天上太陽灑下的一縷晨光所刺破,漸漸散去。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裴煥身穿黑衣,臉蒙黑巾來到一所小巷深處。
巷子裡,周錚身穿一襲白衣擋在他身前。
裴煥著急忙慌問道:“你叫我來什麼事?”
前幾天奚夢兒派人給周錚傳信,叫他幫自己想辦法把陸昭從裴府帶出來,綁回錦繡宮,交給奚夢兒。
周錚心想著,奚夢兒既要動陸昭,那裴嗣音她也必然會放過,於是他對裴煥命令道:“皇後明日就要去陸府,強行綁了裴嗣音帶回錦繡宮,若皇後明日不能順利將裴嗣音帶回錦繡宮,你就想辦法把裴嗣音弄暈,帶到此處來見我。”
裴煥有些擔心,“可督主府和陸府裡高手如雲,我就算弄暈她,若行至半路,被裴子衿或陸孚府中的影衛所發現,那該怎麼辦?”
“不必擔心,會有人接應你的。”
裴煥聞言,便點頭,“好!”
周錚語畢,便先行轉身離去。
正午時分,殘陽如血。
空中沙塵彌漫,狂風陣陣,狼煙滾滾,烽火連天。
濉州城樓上,投石機上的火球如一顆顆從天而降的流星,落於地麵時,地動城搖,冒著熱氣的火球還在土地上砸出了巨大的火坑,而當火球砸在敵軍身上時,敵軍要麼被炸出十裡開外,落地即死,要麼被炸的斷手斷腳亦或全身焦糊,鮮血淋漓。
濉州城樓下,刀光劍影,箭雨密布,屍橫遍野,血染大地。
疾馳的戰馬在人群中不斷穿插,衝在最前的先鋒緊握著手中的刀槍劍戟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將士們身披重甲,在聲聲戰鼓的催促下,他們不懼死亡,前仆後繼的向前衝鋒陷陣。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濉州誓不還。
刀光閃爍間,空中人頭翻滾,地上血流成河。
不少落於地麵的頭顱被奔馳而來的戰馬踩踏的腦漿飛濺,也有不少雄壯的戰馬被揮舞而來的刀劍砍斷了四肢,嘶鳴一聲後,倒在地麵,因失血過多而死,更有不少將士的盔甲已被長槍利刃劃破,白肉翻飛,血漬層層,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廝殺聲、慘叫聲、哀嚎聲、哭泣聲,絡繹不絕,連綿不斷。
整個戰場猶如人間地獄,慘不忍睹
空中腥味彌漫,在疾風中呼嘯,傳向遠方。
遠處,隻見卜欲渾右手執刀,光刀如雪,刀影重重,他雖斷了一臂,但在戰場上拚殺起來時依舊靈動自如,隻見他揮舞著手中大刀對準敵人,一刀一個,鮮血四溢,殺聲震天。
肮臟的灰塵混合著滾燙的鮮血染了他一身,凝固的血珠混合著他一臉臭氣熏天的熱汗從他粗壯的脖頸流到布衣上,將布衣染成一片通紅。
硝煙彌漫,炮火轟鳴,遠處幾隻烏鴉飛來停在樹枝上,嘎嘎亂叫。
呲~
刀槍相碰,火花四濺,發出一陣刺耳的哐當聲。
豔陽下,佘硯手執大刀,刀光凜冽,刀氣縱橫,隻見他揮舞著大刀,刀如龍蛇般矯健,在空中不停翻騰著,佘硯的刀法多變連貫,出招狠辣,隻見刀光閃爍間,他和樊任打的有來有往,不分伯仲。
樊任的長槍彎如弓,直如蛇,迅如鬼魅,快如疾風。
豔陽如火,照射在槍尖上,散發出點點寒光,銳利無比。
隻見樊任一動槍身,槍出如龍,招招直刺佘硯的致命處,佘硯的刀攻守兼備,刀身次次抵擋住樊任的槍尖。
鐵血相交,兩人汗水在空中不停揮灑。
兩人全身上下血汗淋漓,佘硯身上的盔甲被長槍挑的殘破不堪,而裡麵穿的是白清蘭給佘硯精心挑選的衣衫,也不慎被樊任手中的槍給劃破了幾個口子。
這若放在平時,佘硯定會自責,畢竟這衣服是白清蘭給自己買的第一件禮物,他定會自責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可現在,殺瘋了心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今日隻想樊任死。
佘硯手中大刀如猛虎咆哮,刀身一揮,刀風霍霍,仿若要撕裂長空。
佘硯舞刀時刀如猛虎下山,刀光如練,刀法精湛,速度之快快如疾風,其招式千變萬化,刀影如織,讓人難辨刀招虛實。
後方的空地上,白清蘭、陌風、邵懷澈、費碭、胡柏和胡臨在此處觀戰,而虞珺卿,施萍和朱湘在離此地百裡的營帳裡。
白清蘭見佘硯遲遲拿不下樊任,便心有著急,她的手中剛凝聚內力,就被一旁的陌風輕輕握住了手腕。
陌風輕聲勸道:“主子,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樊任畢竟和佘老有血海深仇,隻有佘老親手殺了樊任,他心裡才會痛快。”
白清蘭有些擔心,“我心裡一直隱隱不安,總感覺今日有什麼事要發生。”
陌風微微一笑,“主子,應是你多想了!”
“但願!”
碰~的一聲巨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白清蘭將目前看向佘硯和樊任,隻見樊任重重摔倒在地,激起一地灰塵。
空中狂風陣陣,塵埃漫天。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