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心中構想的那件大殺器,在前世本就有跡可循,其內部構造在他心中清晰無比,無需繁瑣地逐一細化設計,隻需鑄造出各部件,隨後拚接即可完成。
時光悄然流逝,兩個時辰後,柳芽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所有部件均已鍛造完畢,僅剩出爐冷卻這至關重要的一步。此步驟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整件大殺器的品質大打折扣,甚至前功儘棄。
曆史上不乏類似的悲劇,曾有一位大宗師,傾注百年心血,曆時三十年精心煉製神器,卻在最終成器的刹那,不慎打了個噴嚏,導致神器降格為仙器,僅一字之差,便令他與匠神之位失之交臂,遺憾終生。
此刻,任何疏忽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葛洪等四人緊盯著地鍋,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期待,生怕柳芽有任何不測。
“現身吧,我的大殺器!如炮火轟鳴,讓整片大陸在你的咆哮下顫抖……”柳芽驟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地鍋內頓時火焰騰空,岩漿如怒龍般噴薄欲出,似有龐然大物即將破土而出。
“不好!防護法陣破損,這小子煉製的不是凡物!除他之外,我們若再停留此處,必將深受其害,速速撤離……”
葛洪反應迅速,一邊高聲示警,一邊拉著白衣急奔而出。所幸早有防備,葛洪事先已對可能出現的爆炸做了應對措施,將密室內的寶貴物品悉數轉移,即便密室毀於一旦,損失也尚可承受。畢竟,相比於整個器閣的基業,一個密室的得失並不算什麼。但若因疏忽導致一切化為烏有,葛洪難保不會與柳芽拚個魚死網破。
“轟隆隆……”
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密室,四人剛脫險境,身後密室便轟然坍塌,塵埃漫天,留下一片狼藉與震撼。
此地的異動瞬間猶如石子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層層漣漪,波及四周。在這層樓中,不是造詣高深的天級煉器師,便是技藝純熟的地級煉器師,他們無一例外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震動所吸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震動的源頭。
在煉器界,爐火爆炸是再常見不過的小插曲,但對於如此驚天動地的動靜,即便是這些見多識廣的大師們,也都是頭一遭遇見,不禁心中生出好奇與憂慮。
蔣龍,作為器閣首屈一指的天級煉器師,最先聞訊趕來。他們四位天級煉器師的密室彼此相連,此刻,蔣龍正沉浸在與弟子們的悉心傳授中,卻被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斷,他顧不上其他,即刻匆匆奔來。
“葛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糊塗了,怎會鬨出如此大的亂子?你這次究竟是在煉製什麼稀世奇珍,為何會讓我感覺到如此不同尋常的氣息?”蔣龍望著眼前四人臉上的灰塵與略顯狼狽的模樣,焦急地連珠炮似的發問。
葛洪一臉尷尬,灰白的胡須隨著嘴角的抽動微微顫動。此事若傳揚出去,他的老臉可真就丟儘了。三位大師級彆的煉器師聯手為一名高級學徒做輔助,竟還失敗得如此徹底,這無疑是對自己多年聲譽的一次沉重打擊。
蔣龍與葛洪交情深厚,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共同走過,對方話未說完,他已心領神會。蔣龍一揮手,威嚴地對周圍的隨從下達指令:“立即通知內衛封鎖周邊所有進出口,除天級煉器師及閣主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遵命!”一名身披重甲的內衛迅速回應,隨即疾步而去。
內衛,是器閣中一支特殊的存在,他們的使命在於守護這片地下的絕對安全,既防止外人侵擾,也要確保每一位煉器師的人身安全。他們是器閣暗中培養的力量,人數雖少,卻個個精銳,僅聽從於器閣內部的直接指令,即便是外事長老,也無權調度。
這正是器閣內部秩序井然,各司其職,互不越界的原因所在。
待一切安排妥當,蔣龍這才重新看向葛洪,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現在,總能告訴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吧?”
葛洪歎了口氣,一臉懊惱:“說來話長,今日來了兩位天賦異稟的年輕人,本是好事一樁,可誰曾想……”他沒有半分隱瞞,將柳芽等人的出現,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意外,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早前,葛洪就曾斷言,柳芽那等驚世駭俗的煉器天賦,唯有在蔣龍這樣的巨擘身邊,方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激發與提升。既然柳芽未來定會成為蔣龍的門徒,那麼有些事情預先讓蔣龍知曉,總歸是有備無患。
蔣龍聽完,臉上表情複雜,似笑非笑:“哎,你啊,活了大半輩子,……”他欲言又止,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有一絲對未來的期待與不安交織其中。
怎能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一個年輕後輩的話語呢?而且,還傾注了如此之多珍貴稀有的材料,這些材料若是交由我們幾位經驗豐富之手來共同操練,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向著王器的巔峰境界發起衝擊。然而,眼前這番浩大的聲勢與波動,恐怕隻意味著一件事——失敗了……”
“唉,終究還是我的貪念作祟吧。你沒有親眼見到那份設計圖,簡直是超脫常規,天馬行空般打破了曆來煉器的固有思維。彆的不提,柳芽這小子的天賦的確是我平生僅見,最為卓越的。”葛洪雖然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悔,但言辭間仍是對柳芽的才能讚不絕口。
這番言論讓葛洪自己也頗感驚訝。
“不,我有種直覺,柳芽兄弟極有可能已經成功了……”一語平靜,卻帶著莫名堅定,悄然響起。
蔣龍這時才發現,在場還有一位青年靜立一旁,他的衣著整潔無瑕,與葛洪三人滿麵塵灰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這位是?”蔣龍麵露疑惑,不禁發問。
“他是和柳芽一起來的,名叫白衣,已經被我收入門下做學徒了,你可彆有什麼非分之想。”葛洪連忙擋在白衣身前,生怕這位難得的苗子被蔣龍覬覦。
而蔣龍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緩步踱至白衣麵前,上下審視一番後,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可否讓我看看你方才煉製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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