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峰上恢複了平靜,方天慕也從慢素術中解脫了出來,他走回破敗的峽穀,拔起了那把陰間而來的魔劍。一團陰冷灰霧又出現在其麵前,其中再次傳出那陰間邪物的聲音:“桀桀桀,好可惜,看來沒有幫你太多呢,不過還是讓你活了下來。”方天慕冷漠地將魔劍扔進了灰霧之中,並沒有一絲留戀的韻味。
“怎麼?”那邪物接著說道:“不渴望這份力量嗎?桀桀桀,本尊覺得你和這把劍的氣質很配呢。”
方天慕打開了一道陰間裂縫,將那灰霧推進了裂縫之中,邪物最後說道:“我們會再次見麵的,你會懷念這份力量的,不過下一次,可不是無償的。”待到裂縫完全關閉,人間才徹底寧靜。方天慕一身疲憊,沿著峽穀往山坡上走,遠遠就看見了望鄉和風箏。
風箏攙扶著同樣疲乏不堪的鈴鐺,而望鄉在得到獸骨槍後,精神一直保持著亢奮的狀態,是手中的槍在刺激著他的本性,當他看到方天慕時,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衝動。不過他也看到了方天慕的一雙特殊的眼睛,在那眼中的星辰大海,似藏著數不儘的“險惡”和“玄機”。
而大海的另一邊,衡山之上,靜悄悄地,旌旗也在輕微的飄動,夜空之下,在這片“火紅”的大陸上,不能見到一點生機。在“祝融之子”大殿前的四根柱子上,綁著四個“活著”的屍體,都是黎姓的女人,她們的頭頂都在著火,是凡稚之火,她們麵無表情地承受著活人不能承受的焚身之痛,當然,她們都是傀儡,此刻柱子成了燭台,而女人們成了蠟燭,火光照亮了殿前的光景兒。
殿前擺著一張座椅,檀長明慵懶的靠在坐上,身邊空無一人,跨過大殿往後看,山後與山前的寧靜完全是兩個世界,大殿之後血流成河,橫屍遍野,無數屍體堆積在一起,除了殘破的屍體傀儡之外,更多的是掛檀族主族人的屍體。
掛檀族的突擊讓衡山措手不及,千人不到的“祝融之子”,被掛檀族的十三萬屍體傀儡大軍圍攻,幾乎每一條路都是死路。但高傲的“祝融之子”家族,即便在數次大戰之後,仍舊憑借其銳不可當的凡稚之火,掃出了一條血路。最精銳的強者選擇留下,他們瘋狂地朝著掛檀族主族人處衝刺,當自己深陷群圍,無法脫身之際,便會引出凡稚之火,將自己燒的一乾二淨,高貴的家族,不能允許自己死後被做成傀儡。
這個至少存在了兩千多年的家族,終究沒有在這場滅亡之戰中倒下,近半的族人竟然突破十三萬大軍,成功的逃離,女人和孩子被保護在中間,老人亦選擇留下,他們在生死麵前,同樣表現出了高傲的姿態,掛檀族沒有在這場戰役中得到任何的便宜,他們的族人也死了許多,一個掛檀族人的死去,就有可能失去數百屍體傀儡的戰力,因此,檀長明的心裡可著實不太舒服。
大殿前許久之後才出現了另一個活人,這掛檀族人走到檀長明身前問道:“主子,清點過了,少了近兩萬戰力。”
一女子在那人身後突然出現,原來是“幸運”的海藝江澤,自從和小李分彆之後,她就一直跟著掛檀族,作為兩個勢力間的聯係,她沮喪著臉,對那掛檀族人說道:“哎哎,真是失敗的戰爭,我感受到你愁苦的情緒了,雖然你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哎....真是惱人...”
檀長明的臉色變得陰冷了許多,海藝江澤忽然遮住了嘴,機靈地眨著眼睛看著檀長明,說道:“奇怪,你這人像是沒有感情似得,臉上有惱的表情,可實際上卻並沒有任何情緒,哦....你原來也是一具屍體嗎?嘖嘖....”
檀長明忽的沒了任何表情,臉上冷漠一片,而身前的那位掛檀族人接著問道:“主子,下一場往哪裡打。”
檀長明沉默片刻,開口問道:“"霞".....木子雲那家夥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關於他的消息,至少陸地上沒有,莫非他在海上?”
檀長明嘴角陰冷一咧,心想著若是在海上,那便是鬼人的天下了,木子雲最好是死在了海上,卻不知木子雲已經以一人之力將朵皿拉克海賊團全員擊潰。
“下一場....”檀長明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思慮片刻之後,說道:“鳥人吧。”
不僅那位掛檀族人,連海藝江澤都吸了口冷氣,但沒有人說出反駁的話來,儘管那個以戰鬥聞名的民族看起來是座難以翻過的雪山。
海域西南方向有一處島嶼,岸邊停靠了近千艘微小的船,而這片島嶼往西再航行三十裡,便是鬼之國的領域。哆哆國的小人們要在此做一夜的休憩,以準備明日的一場惡戰,“幸運”要用這把鋒利的刀,斬落下鬼國的大旗。
木子雲借著一卷旋風,一路藏匿在高空,那些小人隻會欺騙術和變化術,並不會修行,因此根本發現不了木子雲的身影。木子雲先於哆哆國小人軍隊抵達島嶼,並打算於今晚搞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