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葛遠拍著自己的腦袋,又懊惱地說了一句,“糟了,我犯了個大錯誤,從剛剛我失去了方向感,就意識到了。”
眾人被他說的人心惶惶,木子雲有些煩躁地催促他道:“你彆打幌子,快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從頭頂上飛出去,反正是剛進來,不然就原路返回”木子雲頓了一下,又道:“得了,我也不墨跡了,咱出去。”
虎子動用重域要驅使劍船原路返回,按照眾人的記憶,其實隻要稍稍往後退一點,就可以出去了。但葛遠趕忙將眾人攔住,急道:“現在不要動,讓我想一想。”
“出去再想!”虎子嘴上說著,心念已起,但飛劍雖被重域影響,卻紋絲不動。方天慕一把黑刀橫在葛遠身旁,冷道:“何意。”
葛遠苦笑道:“你們要是想活命,就千萬彆動彈了,信我吧,後退是出不去的。”
“放屁!”木子雲突然向後一甩,一道火焰從他全身衝出,並立即變化為火人,朝著後側飛去,片刻之後,木子雲怔了一下,麵色的改變被眾人察覺,大夥不由得都吸了口涼氣。木子雲回過身來,忐忑地問葛遠道:“怎麼回事?”
“我犯了個錯誤”葛遠歎了口氣,彎下身坐到了劍身上,接著說道:“這無淵沂水河既然被當做了黑精靈的護族之河,那麼這裡麵的玄機一定與黑精靈們處處聯係,這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河,而是黑精靈們利用秘術製造而成的,它們怎麼就放心用一條河來防住地麵上的敵人呢,嗬,我沒猜錯的話,這裡麵的方向並不是人族通用的東西南北,而是精靈們獨有,我們往後走,按照進來之前來看,是往南退,但是在精靈這裡卻是行不通的,看似同一條路,但可能是兩條或者更多條方位,我們離著出口隻有一步之遙,但接下來走錯一步,就難找到回去的路了。”
風箏說道:“那我們所有的方位都試一試,總有一個是對的,臭木頭,快點去試。”
“好”木子雲放出了火人,但在儘可能多的把火人釋放出去的情況下,依舊沒有找到退回去的路。
葛遠半眯上了眼睛,狐疑道:“奇怪,就算它們的方位與眾不同,但隻要把每一個地點都顧及到了,就應該找到對的方向啊,嘶....難道,精靈們的方向不是固定的,而是流動的?”
杜小月從剛才起因為驚慌就開始心跳加速,到現在沒有平複過來,且愈發焦躁,呼吸的時候就像是在氣管中淌著血液一般,又好似是把肺露在了外麵,覺得心底有一股邪性正在騷動。忽的,耳邊輕輕想起了清脆的聲響,原來鈴鐺悄悄在其耳邊晃動起了爪砑,而杜小月的瘙癢和急躁感立即消失了,她感激地看向鈴鐺,而鈴鐺也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切葛遠都察覺在心,卻沒有多言,反而突然換上了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好似沒事人一般,木子雲問道:“怎麼?想出法子了?”
“漬....沒有,我以前跟著古獸族的某個朋友遊曆過,聽聞過精靈方向這回事,但隻是知道黑精靈非常擅長利用它們特殊的方位法則來製造迷宮陣法,其詭異與難纏程度可不必古獸族的陣法弱多少,同樣是不了解它們的方向,就無法走出困境,哎....既然橫豎都沒有法子,那我們就安靜待著,沒準過一會兒就會有轉機出現吧。”說完就應時的打了個哈欠,真不像開玩笑。
木子雲氣到一定程度,便憋出了一聲嗬,無奈道:“我沒有等死的習慣,我可以喚出分身的數量多得是,不信找不到路。”
冷靜下來的杜小月,反而展現出了機智的頭腦,她讓木子雲往天上探一探,木子雲喚出個火焰分身飛了上去,結果半柱香功夫沒到頂,後麵都不像是在往上飛了,果然,末了從一側回到了眾人麵前。杜小月又道:“對了,你不是有那本吹風錄嗎?”
木子雲如臨醍醐灌頂,趕緊拿出了吹風錄,問它精靈的方位,接著吹風錄打開,木子雲開始讀上麵顯示出來的文字。
原來許多生靈在起源之時信奉太陽,並憑此分辨出了東西南北四向,加上天地,一共有六大基礎方位,人類就善用此方向法則,但精靈的基礎方位與眾不同,它們共有八向,在東西南北之上多了另一組“東西南北”,精靈們稱之為明向暗向,精靈們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所以它們不信奉太陽,而信奉大地靈氣,所以它們判斷方位的依據,是天地間靈氣的變化。它們若是想判斷一個方向,會用明暗兩向來指對,而由於天地靈氣隨時都在變化,所以八個方位也一直在變動位置。
因此,精靈們的方向法則其實並沒有人類的東西南北上下便利,它們古時指一個位置的時候,多半會說個大概,要麼是靈氣聚集之地,很少說明暗東西南北,而它們的方向法則,實則最有利於它們吸收天地靈氣來修煉自身,發展到後來各種族之間相互貫通,精靈們才在位置指定上普及了類似人族的東西南北的方法,但自身古老的方位法則並沒有摒棄。
葛遠了解這些之後,說道:“我懂了,這條河的高明之處在於,在外麵精靈們依照天地靈地來找方向,但是天地各物的位置並不會發生改變,而這條河說白了就是一個古老的大規模陣法,這裡麵的物也會隨著天地靈氣而變動位置,隻有按照它們的方向法則,才能一直走正確的路,對與精靈們來說,它們過這條河,就幾十步的功夫,對於我們,可能轉一個月,也走不出巴掌大的地方,漬...哎...真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