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子從席上驚坐起,渾身都冒著熱汗,一轉頭,正瞧見葛遠懶洋洋地半躺著,還喝著涼茶水。翟秋子疑惑道:“做夢?我三十年沒有做夢了啊。”
葛遠打趣道:“喲?還能有把您嚇著的噩夢呀。”
“木子雲他們!”翟秋子忙問道,“不會走倒了順序,去了"風之鄉"吧。”
“喲嗬嗬,您老真是做噩夢啦,咱們那地圖,有順序嗎?正著來反著來不都一樣的結果嘛。”葛遠懶散的坐起身子,歪著頭看著翟秋子說道,“要不您去休息?這有我,沒什麼大事。”
“木子雲他們,到哪裡了?”
“他們墨跡了不少時間,才剛剛到"風之鄉",嘶....不過您老說得也在理,要是把"風之鄉"當做終點,也說得通啊,畢竟那地方風景優美....當作自己墓地的話,最合適不過了。”
翟秋子狐疑道:“你在說什麼?”
“啊?哦,哈哈哈,沒事沒事,自言自樂。”葛遠抓撓著後腦勺說道。
翟秋子忽的湧出了殺意,冷道:“你不是他,他不會有這樣的神態,你是誰?葛遠呢?”
“哎,嘖,您老真是睡糊塗了。”
翟秋子冷笑道:“氣息、肉身、靈魂、能量都是葛遠的,但,你不是他。這不是普通的附身之術,你是何方神聖。老頭子我因為與母凰相通,所以心清思徹,三十多年從未做夢,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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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向你借一樣東西,我要借的是....”
“不對!”翟秋子忽然大喝道,“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
驀地,兩個人都怔住了,葛遠說道:“上次,可還並沒有發生才對。”
“你來早了。”翟秋子說道。
“我來的是一個時間。”
“卻是不同時間的你。”翟秋子如此說道。
葛遠嘖了一聲,語氣瞬間改變,說道:“沒想到靠著一隻母凰,竟讓你能察覺出時空的間隙,本王再次認可你了,凰都大君主。”
是的,霸占葛遠身體的,正是泉天棲,而他來到的時間點,是當初木子雲等人剛好出發走上那條被翟秋子精心算計的命運之路,可由於曆史被改變,泉天棲以更早的未來來到,所以語氣和說話方式都發生了變化。
當然,並非未來剛離開不周山第七域的泉天棲來到了這裡,他目前並不能穿越超過一個月時間,所以他來到一個月內的某個過去,告訴那個泉天棲發生的事,接著讓他繼續往前穿,一個月又一個月的遞進,最終令這個時間點,還沒遇見木子雲等人的泉天棲,穿越到了這裡,並完成未來需要他完成的事。
“木子雲他們,還....活著?”
“當然。”泉天棲依然霸占著葛遠的身體,一伸手,從太陽穴中抽出了一條“思緒”,並使其湧入翟秋子的腦海。
翟秋子並沒有反抗,即使他感知得到這條非比尋常的“思緒”裡,藏著抹除記憶的不可逆轉之術,他窺探了夠多時間的秘密,所以最清楚褻瀆時間的代價是什麼。
翟秋子在了解到泉天棲故意讓自己了解之事後,沒來由的說了一句,“曆史被改變了,可對你來說,曆史改變的次數很多吧,你的性格都變化了這麼多,難道是在一次次的重塑曆史中,將自己也重塑了嗎?”
“你看得真清啊”泉天棲回道,“好了,把"邪玲瓏"給本王吧。”
翟秋子再次失控,縱然他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煞氣大開,狠厲道:“你怎麼會知道這東西!就算是上個時代的生靈,也不該有關於那物的消息!”
“真難為你們凰都掩藏了七億年啊,怎麼樣,交給我吧。”
“你要拿它做什麼!”
“對付神。”
“神?哪個神?這東西目前還沒有到能直接收神的地步!”
“對付半神。”
“半神...”翟秋子眼珠子一轉,急道,“你們要拿這東西對付筆作?”
“不是,我不是讓你看到未來了嗎?”
“你讓我隨時看,卻又隨時抹除了我的記憶,我哪裡記得住。”
泉天棲歎了口氣,說道:“那就乖乖給我吧,反正你們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