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輕柔無比,溫嘉言感覺自己接收到了信號,程悅禮那溫暖又真摯的愛意傾瀉而出。她沉醉在這個吻中,似乎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程悅禮慢慢的放開溫嘉言,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他溫暖厚實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突然他停止了動作,一句話伴隨著海浪的聲音,鑽進了溫嘉言耳朵裡,更鑽進了她的心裡。
“我愛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仿佛是帶著電流一般,溫嘉言聽到的瞬間感覺身體麻酥酥的,腦袋也暈暈的。她不知如何回應,隻能嗯了一聲。
程悅禮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這海上日出震撼到意亂情迷了?當他與溫嘉言對視的那一刻,我愛你三個字就在他的腦海裡翻騰,他本能的想要吻她,而這個吻結束時,那三個字便脫口而出。
他從未對其他女人說我愛你,最多隻是我喜歡你。在今早之前,他甚至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對溫嘉言是愛還是新鮮感和占有欲。現在他有理由相信,他是愛溫嘉言的,真的愛。可他卻害怕了,他真的愛上了她,他將再也無法忍受與她的分離,無法忍受最終可能會失去她的結局。而此時溫嘉言卻沒有回應,她似乎被嚇到了。溫嘉言對他有愛,但在他看來,這愛裡關愛的成分要大於愛情的成分。
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即便是關愛的愛又如何,他能擁有這份愛已屬不易,人不能那麼貪心的。
我愛你三個字對溫嘉言來說意義重大,她不會輕易說出口。稍稍緩過神的她開始思考,她現在對程悅禮是有愛意的,可這愛意有多深呢,似乎還沒有深到可以將我愛你宣之於口的程度。
他這樣深情的告白,她卻找不到回應他的答案,該怎麼辦才好,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吧。
“走吧,回去補覺。”程悅禮率先起身,向溫嘉言伸出了手,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兩人相顧無言,十指緊扣,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周六的清晨,街道上少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更多的晨起鍛煉身體的人還有鏟屎官和他們的狗主子。平常喧鬨的早餐攤,現在也顯得十分冷清。
“先吃個早飯,再回去吧。”溫嘉言的肚子剛才就已經咕咕叫了。
“嗯。”
小時候爸媽工作忙,她是姥姥姥爺一手帶大的,從有記憶以來,姥姥為她準備的早餐就是麵包、雞蛋、牛奶和火腿。二十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早餐,隻是偶爾才會換換口味吃吃油條、豆腐腦。
一般人喜歡用豆漿泡著油條吃,但是溫嘉言隻喜歡用牛奶,所以她特意要了一個空碗,把自己剛才買的牛奶倒了進去。吸滿了牛奶的油條又軟又香,是溫嘉言最愛的口感。
程悅禮將一個剝好殼的茶葉蛋放進了溫嘉言的碗中,又開始剝自己的那一個。
“你那個處長那老頭,你離他遠點,我看著他那一臉的油光就是個猥瑣的人。”
“人家不是老頭,比我爸歲數還小呢,不過你們為什麼都這麼說他。”
程悅禮三口就吃下去一個牛肉餡餅,又拿起一個包子。“還有誰這麼說?”
“富馳,他也說尹強看著不太靠譜。”
“就你那個腦子,能看出來什麼人心險惡。我還是那句話,你在那少說話,也彆太積極,完成你本職工作就得了。槍打出頭鳥,你看蔣家輝不就是例子麼。你不說過嗎,你父母不指望你掙錢養家。”溫嘉言後來把蔣家輝的事告訴了程悅禮。
“嗯。我知道,我本身也沒想怎樣,把工作保質保量完成就得了。”
程悅禮有著超脫年紀的成熟,他考慮事情的角度和深度都是同齡人不能比的,溫嘉言想可能是原生家庭讓他背負了太多,所以才早早的就成長成熟了吧。
回到酒店,一夜未睡的兩個人現在都已經昏昏欲睡了,沾上枕頭就沉沉的睡著了。
夢中,溫嘉言見到了去世多年的姥姥,她用一種溫嘉言從未見過的嚴厲表情瞪著她,仿佛對她十分的不滿,似乎還想警告她什麼事。她剛想問姥姥發生了什麼,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說話聲吵醒了。
“打掃客房,有沒有人,開下門,打掃客房。”保潔每天都會來打掃,剛來的路上時溫嘉言想著要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口,可回來時她實在太困了,就把這就這事給忘了。
看了看旁邊還在熟睡的程悅禮,她趕緊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跑到門口,把門打開一個小縫,對著外麵說,“謝謝,不用打掃了。”
重新回到床上,溫嘉言還在想著剛才的那個夢,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姥姥了,這個夢是什麼意思,難道姥姥泉下有知,對她和程悅禮的事很反對?姥姥是她最愛的人,甚至勝過自己的父母,如果姥姥活過來對她說不可以,她想她真的會馬上離開程悅禮也不一定。
這個夢搞得她有些心煩,但不是有個說法嗎,夢都是反的,也許姥姥是表示讚同也不一定呢。正想的入神,程悅禮的翻了個身,直接把溫嘉言當抱枕一樣緊緊夾住。
感受著程悅禮的體溫,溫嘉言不想再去想了,就讓她放縱一次吧。她往程悅禮懷中靠了靠,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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