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程國安來打來電話,他本以為是錢有著落了,沒想到恰恰相反。
“我本來想和老板借錢,但去年公司的收益不太好,老板家也遇到這些,他暫時不能把錢借給我,他也要緩一口氣。你和人家好好解釋一下,年底我一定拿錢出來。”
“你什麼意思,你說的話你自己信麼。你公司收益再差,你老板會差那點錢拿不出來麼。你能不能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隻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年中一定。”
程悅禮真不想再廢話,他可不像溫嘉言能壓製住脾氣,他直接將怒火化為源源不斷的連珠炮,罵到程國安久久沒有發聲。
程國安自知理虧,隻向他保證,讓他放心,年中一定拿出錢來。
其實程悅禮和溫嘉言也一樣,心裡存了一個疑影,他到底會不會是在耍心機,會不會年中還不拿錢。
但他想再賭一次,就賭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那點親情,賭程國安心中對他的那一絲虧欠。賭程國安為了臉麵,不會自己打自己耳光。
他選擇再次相信這個劣跡斑斑的父親,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再來賭一把。
但如果這次他沒有兌現承諾,他真的不確定,是不是能狠下心,乾脆老死不相往來好了。因為父子血緣一輩子也斷不開,程國安需要他養老的話,他是沒法拒絕的。
“老婆,再相信他一次吧,他會拿出錢來的,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他兌現承諾。”
“知道了,再等等吧。但如果下次還拿不出來,那你先自己想吧。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老婆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給我們倆一個家的,我絕不食言。”
“我相信你。”
結束了沉重的對話,程悅禮緩過神,才想起來剛才溫嘉言說的話。
她爸媽去了武漢,那她現在是一個人在家嘍。
“老婆,自己在家很有意思麼,玩的嗨了,都不知道告訴我一聲了。”
這話聽起來明顯帶著強烈的譴責意味,不用想也知道,程悅禮肯定不高興了。
“哎呀,這不是我爸他們走的匆忙麼,我不得在家做完善後工作嘛。”
“哦?是麼。那你今晚就能收拾完吧,乾嘛要等後天才回來,明天你有安排?”
溫嘉言當然不能告訴程悅禮自己想享受獨處時光,隻能拿包子做幌子了。
“是啊,明天約了個包子出去逛街的,你再忍耐一天,後天我就過去。”
那邊又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程悅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半天才吐出來。
“溫嘉言,我看你是有恃無恐了。你能通宵逛街麼,晚上麻溜給我回來。”
“你不在這幾天,我吃飯都吃不香,你可倒好,沒心沒肺的,好不容易有幾天在一起的機會,你居然還要我和彆人分享,你到底想什麼呢。”
“我不管,明晚我必須見到你,否則……”
“否則什麼,你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