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醒來,葉晨溪慢慢踏出房門,今天的氣氛似乎很奇怪,平日裡早上起來互懟的人沒有了聲音,她能感覺到兩人離她不遠,從她出來然後看著她,但今日沒了聲音。
葉晨溪上前問道:“今日這是怎麼了,都沒聽到聲音了。”
兩人看她片刻才回她:“今日不想吵了,明日再吵。”
葉晨溪輕輕一笑,鳳師上前拉她,對她說:“跟我來,帶你熟悉線路,你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不了解路怕你不好走。”
葉晨溪疑惑問道:“我得走了嗎?”
鳳師帶著她一點點慢慢的走,對她道:“不是你得走了,是我們時間到了,就在這幾天裡,你現在起每天起來要喊我們的名字,如果有一天我們沒回答你就是自己歸祭而去,你不要難過,你得幫我們收下屍體,我們知道歸祭的時間,到時候躺在棺材裡,你隻需將棺合上,然後把我們沉入湖底就好。”
葉晨溪隻沉默走著,走了一很久,她才開口問道:“你們要走了,是不是也跟這風雪有關,我自從醒來,還沒感受到下雪,可上幾天下了一次,昨天今天都有,是因為你們到時間了,所以要降冰雪覆蓋了嗎?”
鳳師笑笑:“小阿主猜到了一切,確實是這樣的,風雪跟我們的生死有關,等我們歸祭後,此處風雪會更大,到時候徹底冰封,所以你得走了,沒了我們,你在這裡怎麼生活,這裡麵一片寂靜,連點聲音都沒有,一個人待在這種環境裡是不行的,你得出去,可我們也不清楚歸祭日子是哪一天,當然趁我們現在還在,能幫你解決一些是一些,本來也可以直接送你出去的,但是我們好歹救你一場,給我們收個屍吧!冰湖裡很冷的。”
葉晨溪又開始沉默,很久才回答道:“好。”
鳳師笑笑道:“不要這樣,不要難過,我們教你的,足以讓你在這世間上橫著走,還有一件事,到時候你記得把我們冰封住,再加上風雪,能將我們蓋得很好。”
鳳師已經能感覺到葉晨溪得不開心,自從她醒來,真的就是她和老龍一點點教出來的,連那小脾氣都是他們兩人教出來的,他倆整天的吵鬨,帶著她也漸漸的話多起來。
葉晨溪突然停下腳步,麵向鳳師道:“我很難過,離彆兩字似乎很沉重,我不喜歡離彆。”
鳳師放下她的手,轉到她後麵,幫她把頭發攏起來,用紅綾綁住,不讓風雪吹亂,才笑了一聲說道:“離彆都會難過的,不要怕,向前走,那個人說,你會圓滿的,他們沒有的一切你都會有。”
葉晨溪聲音啞著道:“他?上任道主嗎?可失去你們如何能圓滿。”
鳳師替她攏了額前的發道:“小阿主啊!若你想,我們就在你心中,不是分彆,而是換了一種陪伴而已。”
接下的幾天,葉晨溪跟著鳳師和龍師一遍一遍了解出去的那條路,直至熟悉,直到葉晨溪能自己一個來回。
她也在每天清晨起來呼喚兩人,每次她隻要聲音一出,馬上就會有回應,這也是為了告訴她,如果有一天她醒來沒有任何聲音回她的時候,說明已經是那天的日子到了。
這日,醒來的葉晨溪在一個如同往常的清晨裡,照常起來,照常呼喚,但今天極其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她心裡感覺已經不好,這種情況她早就知道的,她慢慢走出房間,前往他們兩人的房門口,推門進入,用手摸索著,又呼喚了幾次他們的名字,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她又慢慢走到院子內,卻在中間那裡撞到了一個東西,她用手摸索著,中間那裡擺放了一個很大的物件,她摸索了一番後,知道了這是什麼,這是棺材,心裡感覺已被證實,心中說不難受是假的,這兩人是她醒來後對她最好的人,教她一切,讓她學會麵對危險,麵對各種各樣的環境,讓她激發本能,還助她將體內的紫雷之力引為已用,他們告訴她,她可以不受天道桎梏,她回了世間上,可以遊曆四方,不受約束,他們告訴她,道主並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而生的,不要把自己活得那麼累。
葉晨溪靜靜地站在棺材前,她看不見,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相貌,年齡,就這麼突然就分彆了,她心裡突然很痛,特彆的痛,是失去很重要的人或事的痛,好像她一直在失去,以前又失去了什麼呢?還失去了誰呢?才會這麼的痛。
她站在這院子裡,這裡已經沒有爭吵,打鬨,沒有了各種念叨,沒有了每天逗她的聲音,她在這寂靜的院子裡深吸一口氣,慢慢順著棺材邊走著,摸著痕跡,又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棺材,棺蓋被慢慢合上,她看不見,早晚都要合上的。
又慢慢蹲下身,摸到底下還套著繩索,她卻是不動了,緩緩坐在了那棺材旁邊,歎了口氣,啞著嗓子說:“如果我沒來,你們是不是直接去湖底死啊!那麼冰冷的湖底,那麼冷啊!”
她坐了很久,風雪越來越大了,落在的發間,融入那發色,她又伸手接著,很凍手,這下也沒人叫她不要亂碰雪,太冰了,對身體不好,也不知道她終於是坐夠了還是想通了,她起身將繩索套在身上,拉著就慢慢前往那個湖中心,湖中心有個不會被風雪冰凍的水洞,之前龍師帶她在那裡釣過魚,還告訴她,她就是從那裡麵被他釣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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