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邁著輕快地步伐回到了乾清宮,剛才與皇後之間發生的小插曲、並未對他造成太大影響。他輕輕搖了搖頭,將剛剛發生的事拋諸腦後,心中開始琢磨起如何應對當前麵臨的嚴峻形勢——四鎮在京。
穀大用的說法並未完全打消自己疑慮,自己總覺得在任何朝代,邊軍齊聚京城,必然會引起朝野上下的關注和議論,稍有不慎就會有滔天大禍,曆史上是楊廷和在正德皇帝駕崩後,以太後名義下旨要求四鎮軍馬返回駐地,而現在作為一國之君的朱厚照,如果不能那樣做,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他現在無法確定曆史上正德皇帝是否如穀大用所說,是否如自己所想。那麼就必須要找另一個正德皇帝頗為倚重太監來了解此事,同時自己也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穩定局勢,確保朝堂的安全和穩定。
他坐在禦榻上,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之中。首先,他需要了解四鎮入京的真實目的和意圖。
其次,朱厚照還得考慮如何平衡各方勢力。內閣、司禮監、邊軍中四鎮將領及勳貴世家必然是各懷心思,都想要爭取更多的權力和利益。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引發內亂,給國家帶來巨大的損失。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自己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威嚴和智慧,讓眾人信服。隻有這樣,他才能順利地維護國家的安定團結。想到這裡,朱厚照不禁感到壓力倍增,但同時也充滿了使命感。他知道,這是他作為皇帝義不容辭的責任,無論多麼困難,他都要勇敢麵對,全力以赴。
這時朱厚照忽然想到了張永,感也可以通過他來了解前因後果。於是傳張永陛見。
朱厚照問張永:“穀大用已經回宮複命,他向朕說如今四鎮軍馬交割順利,將校用命,軍心可用。勸諫朕委派人員選拔身強體壯的良善之士,或充作宮廷宿衛,或補充進團營,這樣既能讓他們不能閒來無事生非,又可加強禁軍兵力,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張永剛進來時便看到朱厚照和他說話時,正在讀書。便叩頭說道:“啟稟萬歲爺,此事奴婢認為穀公公的諫言,萬歲爺可以采納。”
“哦?說說你的看法。”朱厚照問起來。
張永答道:“首先正德六年以來,‘外四家’入京也不是一兩年了,期間並未發生震動京師的事情,說明軍紀尚可;其次賊首劉三率盜掠淮而後西北而上,揚言直抵幽燕,正德七年正月八日,盜賊侵犯霸州,京師戒嚴,所以才調四鎮軍馬入京;最後,雖然調入軍馬雖是四鎮,其實總共人馬不足萬人,那時萬歲爺讓京營和邊軍互相操練,提振武備,正德九年七月,奴婢提督軍務,都督白玉充任總兵官,率領京師營兵抗擊韃靼,奴婢辜負聖恩,竟不能抵擋,仍是萬歲爺親率大軍一戰而勝,陛下故決心要重振軍備,陛下組建團營。”
朱厚照大概明白了,放下手中的書,分析起張永的回答,他認為目前四鎮軍馬在京利大於弊,首先,幾年了都沒出過事,其次他們有軍功,最後他們是皇帝提升軍隊戰鬥力的手段。
百官將邊軍入京的危害誇大了,所以造成了朱厚照的思維也被帶偏。
於是朱厚照說道:“如此朕如何不知,隻是最近群臣奏章提及此事者甚多,朕不能不權衡。”
張永看到萬歲爺放下手中的書,這禦案上的書名上寫著《後漢書》,結合萬歲爺剛剛說的那些話,心中已然猜到了萬歲爺的顧慮,這是萬歲爺在向他要求提出解決方案,消除隱患的。
張永答道:“啟奏萬歲爺,曆來邊鎮入京皆須謹慎,奴婢也曾聽聞先生們講學,探討曆代帝王之得失,無非是後世彌補前朝之過錯。如秦長子戍邊,又無親王列蕃護衛皇權,致陳勝、吳廣起義,二世而亡;兩漢外戚專權,本應拱衛禁中,卻行廢立之舉;而唐弱乾強枝,亡於藩鎮;宋強乾弱枝,兵卻積弱,北宋為金所滅,南宋亡於蒙元。惟太祖高皇帝總結曆代經驗教訓,方有今日萬邦來朝之盛世。故奴婢建議,江彬既已調入五軍都督府,一無任命,二無差遣,陛下何不借此良機改革五軍都督府?”
“這與邊軍有何關係?”他迫切的知道張永這個建議的目的,於是問道。
張永答道:“太祖高皇帝設立五軍都督府,本就是平時統軍操練,戰時居中謀劃,更有甚者要率兵出擊,隻是後來形成擺設,萬歲爺何不趁四鎮軍馬在京,進行改革?”
朱厚照問道:“五軍都督府親率邊軍?”
張永答道:“聖命不過萬歲爺,萬歲爺您想,五軍都督府本就有職責管理各地的軍隊和衛所。”
朱厚照一聽,說道:“隻是現在權歸兵部了。”
張永說道:“原本兵部負責任免將領、升調、訓練軍隊,但不能統帥軍隊打仗。而五軍都督府雖然有統兵作戰、管理屯田、掌管軍籍、推選將領的職能,卻沒有調遣軍隊的權力。二者本就是相互製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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