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瘋?如果真給了他們倆爵位,那可是超品啊!什麼是超品呢?就是高於現在所有品級,連朝會時都得站在最前麵。這可比直接給他們封個官還要過分啊!
蔣冕一聽,立刻怒發衝冠地吼道:“武定侯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陛下,請您嚴懲武定侯,以正視聽!”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大殿都被他的憤怒所填滿。
毛紀也不甘示弱,緊接著說:“啟奏陛下,武定侯郭勳在廣東的時候就經常暴躁易怒,甚至毆打軍官致死,屢次遭到彈劾。幸好陛下仁慈,念及他家祖上的功績,才多次寬宥。但沒想到這個賊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妄圖顛覆大明朝的根基,實在是罪該萬死!”
好家夥,這兩人一上來就要把郭勳往死裡整啊!
郭旭聽聞後並未動容,因為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然穩固。作為天子的近身臣子、五軍都督府實領前軍府事的前軍都督,更兼奉旨欽差提督錦衣衛之職,他可謂是備受皇恩。隻要天子對他寵信有加,任何人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朱厚照之所以將內閣會議改為禦前會議,實則有著更深層次的用意。他自己一個堂堂天子,乾嘛要捋袖子親自下場參與博弈?所以勳貴們則成為了他手中的一張牌,不錯,正是牌,不是幫手。
朱厚照用起來毫無心理壓力,再說自己這個天子何嘗不是他們這些人手中的牌?
而且勳貴們的一切榮耀皆源自於皇帝,他們與皇帝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係。雖然有些勳貴卻不願聽從皇帝的號令,甚至與文官勾結在一起。但是朱厚照也想開了,到時候,等到他們後人承襲爵位,朱厚照找個由頭將爵位轉授給他們家族其他支脈,以示懲戒。
同時,他也意識到勳貴們對於權力的渴望,因此決定賦予他們更多的權力。這樣一來,既滿足了勳貴們的需求,又增強了皇權的影響力。
此外,禦前侍衛信號的釋放也產生了一定的效果。
正是這些多種的因才促成了今天的果。朱厚照見此心中頗為滿意,想當初自己在暖閣裡和內閣吵架實在不應該,這樣很容易破壞君臣的關係,這樣多好,自己做裁判就行了。
此時朱厚照端起茶碗,瞥了一眼張侖,張侖瞧見了心中一咯噔,不免嘀咕起來:“要了老命了,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孫子,那裡還需要在這裡豁出老臉,說些違心話?”說著還不忘看著遠處的正在威風凜凜站崗執勤的乖孫子,張元德。
於是躬身道:“蔣學士、毛學士,何必興師動怒?孔聖人不是還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嘛,人家有好本事,當為人師,本事高當為官作宰嘛。”
楊廷和聞言心中也不滿,胡亂引用聖人的話,聖人的話是這個意思嘛,你要是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還可以,什麼是必有我師,他們配嗎?於是說道:“英國公,這是何意?不僅要給官?還要做宰相?”
張侖聞言道壞了,抓著話頭了,於是道:“話趕話,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們有真本事,為什麼不能任用。”
毛澄聞言跪下道:“啟奏陛下,英國公、武定侯,國朝勳貴,出此謬論,蠱惑聖心,使聖上蒙羞,且侮辱斯文。即使不殺他們,也要把他們驅逐出禦前會議。”
武定侯郭勳心中大罵道:“你他媽也就說驅逐出禦前會議了,你咋不說奪了我們的爵位?”
而不遠處的張元德也是心中大罵道:“遭瘟的狗官,自己一屁股屎,還有臉彈劾我們?”不過他就敢想想,看著一旁的張宗說,他小子正捂著嘴偷笑。
此時的“四大金剛”王瓊、王憲、王瓚、秦金也是騎虎難下,把話說的過分,皇帝不喜,以後估計就沒有資格參加禦前會議了,如果不說話,或者讚成武定侯,那勢必在士大夫行列中沒有容身之地了,官聲隻會更差。
朱厚照見此覺著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己人,不能讓他們作難。於是開口道:“禦前議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如果這樣喜歡殺人,朕讓你們都去廣東與佛郎機人登船格殺或者獵馬北疆和韃靼人拚一拚刀法?”
武定侯郭勳見縫插針道:“臣不才,願為陛下前驅,效命疆場。”說完還不忘白楞一眼內閣幾人。那意思就是,走!看誰敢去!
內閣眾人見此心中似乎遭到了暴擊!但是也不好發作。
朱厚照見此道:“武定侯!要你這麼表現嗎?”
郭勳聞言趕忙告罪。
朱厚照又說道:“罰俸半年。”
這他媽那是罰,你這分明就是類似於廷杖打文官一樣,在獎勵!
朱厚照接著說道:“戴明、楊三,此二人雖未曾讀書,也不曾考過功名,既然如此不能給官,又不能賜爵,那就讓他們做錦衣衛吧。先給百戶,如果戰勝了佛郎機人,朕不吝封賞。”
楊廷和道:“陛下聖明。”
內閣及張侖、郭勳、王瓊、王憲等人也紛紛附和道:“陛下聖明。”
朱厚照的目的達到了,為什麼非要繞彎子,就是為了保護二人,朱厚照壓根就沒想給他們官爵,先讓文臣反對自己,造成了一種自己迫於無奈隻能給與錦衣衛百戶的假象,但是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也就說明戴明、楊三就是朱厚照的身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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