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淺遙出了門,就去找醫生辦公室。
總歸得問問裴淮生這個事嚴重不嚴重,後邊會不會落下病根,好歹是個腦震蕩,怎麼也馬虎不得。
然而,在她跟醫生的幾次交流裡,手機一直在響,時不時打斷的那一種。
“所以,他這個,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去大一點的醫院做個詳細檢查,但是,從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小姐,你要是有急事還是先接電話吧,不懂的,咱之後再聊。”
薑淺遙的手機又一次霸道的響起,醫生終於透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了,輕聲開口,說了幾次自己忍住但是想說的話。
“抱歉。”薑淺遙輕聲開口,隨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段裡——
薑淺遙真的不明白,這麼久沒有聯係的人,為什麼非得這個時候給自己打來電話,甚至,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接他的電話。
欠的。
一定是欠的。
接起電話的一瞬間,意料中的質問沒有發生,想象中的火氣也沒有,他們隻是平心靜氣地對峙了幾分鐘的電話。
電話裡的那頭,一聲沒吭,甚至靜到了薑淺遙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如果沒有那個呼吸聲,她甚至以為對方是打錯了,又或者……隻是過來挑釁的。
幾分鐘後,薑淺遙沒了耐心去跟他玩這種遊戲,這種你畫我猜,你躲我藏的遊戲,無異於跟變態一樣的遊戲。
她掛了電話,心情卻沒有因此好起來,相反的,反而更加沉悶,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往下掉,難受到要命。
薑淺遙從離開段裡那天開始,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因為沒有習慣戒斷,以至於所有的情緒都跟著他跑,自己無法掌控,所以隻需要對著那個人發泄一通也就好了。
但是,好像並不是………好像不是這樣的,她好像好不起來。
撕心裂肺的去控訴一個人,隻是小孩子的把戲,甚至她用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那人沒有挽留她,一次都沒有。
所以她接了段裡的電話,或許潛意識裡是希望對方能給她一點什麼解釋?一個,能讓她接受,舒心的一個解釋,甚至於,段裡真的說一直拿她當替身玩都可以,她隻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這麼些年所承受的恩惠,所受的恩寵,真的是一個跟她像的人給予的。
所以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對方比她好,比她漂亮,聰明,乖巧,聽話的一個理由,然後再死心,放手,離開。
她不想段裡那種,隨口說說,或者一種對著嗆的理由,那對她,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第二次手機再次響起,薑淺遙垂眸看著對方的來電。
有些繃不住情緒地打開手機,接通電話,甚至不需要對方開口,她自己就主動地,顫著聲音,“段裡。”
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情緒了,整個人鬆了力道,跪在地上。
她感覺到自己心臟在發抖。
“你給我一個理由,段裡。給我一個正經的理由,為什麼要纏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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