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熱的呼吸蹭在她手腕處,帶著一點瘙癢,他的掌心附在她的手背上。
逾越的舉動暫時沒得到對方的製止。
因為雲黛還處於震驚中,懷疑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人,是怎麼神色自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她哪裡是摸?她分明是打!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認為這是摸好嗎?
然而事實上,遲放總能刷新她的三觀下限。
因為下一秒,那人又拉著她的手,似乎想接著往臉上摁。
雲黛觸電般縮回了手,手指無法克製地微顫,血色瞬間湧上了臉頰。
“夠了。”她生硬地撇開眼,再也不敢往他那邊看了。
他低啞笑出聲,調侃道:“真的不計較了嗎?”
“……”
雲黛第一次確信,這人是沒有下限的。
無恥到變態。
“那好吧。”他語氣還有點失落。
雲黛蜷了蜷手指,很想拿紙巾擦一擦。
臟了。
遲放心情愉悅,也就沒再在意這點得失。
反正雲黛就坐在他旁邊,對他來說就已經很滿足了。
萬一玩過火了,真把人惹生氣了,想哄可能也哄不回來。
但遲放知道,她是個脾氣很好的女孩。他當初那麼惡劣地對待她,雲黛也沒有記恨他。
公交車走了很久,終於在一個站台前停下,遲放說:“到了,下車吧。”
雲黛看了眼窗外,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比她出門前還下大了些。
雲黛撐開傘,站台的人很多,有等公交的,也有為了躲雨的。
原本就狹小的空間瞬間變得更加擁擠。
少年身姿挺拔,比她高小半個頭,雲黛迫不得已把傘打高一點,才不至於用邊緣戳到他腦袋。
雲黛一怔:“你在乾什麼?”
遲放自己明明有傘,下了車卻不撐開,反而跑到她的傘下。
少年彎著腰,傘下就這麼大的地方,為了不淋到雨,他隻能靠她很近。
近到抬起眼,就是少女潔淨的清瞳和顫抖的睫毛。
遲放自然而然將手搭在傘柄上,想從她手裡拿過傘。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人太多了,我怕待會我們會走散。”
理由實在是太荒謬了,雲黛還沒來得及反駁他,遲放的手往下挪了一寸,似乎馬上就要碰到她的手背。
雲黛立馬鬆開手,傘柄如願以償被他牢牢攥在手裡。
“——不會的。”雲黛說,“你走慢點就好了,把你的傘給我,我自己撐。”
“人這麼多,不要鬨了。”遲放壓根不聽她的話,他半強迫地帶著雲黛,“你認識這是哪嗎?萬一你丟了,你又不認識路,我上哪去找你啊?”
“那我找不到你,就隻能拿個大喇叭在那裡喊‘雲黛!雲黛!’,我倒是覺得無所謂,但你肯定接受不了吧。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你就將就一下,好不好?”
彆說實踐,光是聽到他這樣描述雲黛就已經羞恥到耳尖通紅,無法想象他拿著大喇叭喊她名字的場景。
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思維已經被對方帶了進去。
遲放唇角漾著笑意,語調含著幾分寵:“放心,不會讓你淋到一滴雨的。傘有點小,你稍微挨著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