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奴婢還以為咱們這位病西施今日又病得起不來了呢。”宋婉儀還沒進門,陳侍妾就開始冷嘲熱諷了。
“好大的膽子,當著王妃的麵就敢……”咒我。宋婉儀後麵兩個字還沒有吐出來,對上主座上的沈幼安瞬間愣住了,眼底迸出不可置信。
那日丫鬟說繼王妃容貌不俗,她並未放在心上,繼王妃再美能美得過她?
不曾想,繼王妃竟然這般好看。
那張尚還稚嫩的鵝蛋臉白裡透紅,絲毫不見邊塞的風霜。
宋婉儀不自覺得攥緊了絲帕,難怪繼王妃進了門,王爺就再也不肯來她的披香院了。
是她大意了。
“大膽,宋側妃竟敢對王妃不敬!”秋菊嗬斥。
這個宋側妃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頭一次請安告病不來,今日又故意遲到,不告罪就算了,還直勾勾地盯著王妃瞧,實在放肆。
秋菊自幼習武,說話中氣十足,宋婉儀猛然回神。
她從沈幼安身上收回視線,拉著女兒福身,“妾身給王妃娘娘請安,咳咳……妾身這兩日身上不爽利,這才來遲了,還請王妃莫怪。”
宋婉儀容色出眾,一雙鳳眼狹長魅惑,當屬絕色。
從皮相看,她屬於妖媚那一掛,但她身上的裝束卻和妖媚不搭邊,尤其這身繁複的衣裙,對比她的身份,有些過於莊重了。
“雲瑛給母妃請安。”不同於宋婉儀,大小姐倒是規規矩矩地給沈幼安磕了個頭。
她身上的穿戴同樣莊重,頭上佩戴的珍珠頭麵還是大人款式,繁瑣厚重。榮華是榮華,隻是給人的感覺有些用力過猛,反倒失了孩子稚氣。
小姑娘被沈幼安瞧了眼,有些不自然地低了頭。
“起來吧,賜座。”
宋婉儀剛坐下,沈幼安又繼續道:“宋側妃總是纏綿病榻也不是辦法,我這裡有個醫女,祖上曾在宮裡做過禦醫,醫術還算過得去,一會讓她給側妃瞧瞧。側妃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伺候王爺,為王爺開枝散葉。”
“王妃娘娘,您可得好好給側妃娘娘瞧瞧,免得她下次請安又病了。”陳侍妾掩嘴偷笑,隻差沒有直說宋婉儀故意裝病了。
一頂不敬王妃的大帽子扣下來,宋婉儀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甩去一記眼刀,“我每次生病,府醫那裡都是有記錄的,你再敢在王妃娘娘麵前搬弄是非,我就撕了你的嘴!”
陳侍妾還想再說兩句,白庶妃懷裡的二公子“哇哇”哭了起來,像是被嚇到了。
又是哭,又是咳,將白庶妃急壞了。
“讓夏冰進來,先給二公子瞧瞧。”沈幼安吩咐秋月,並讓其他庶妃侍妾先回去。
秋月和秋菊是從小伺候她的大丫鬟,她嫁來上京,母親不放心,又給她補了四個二等丫鬟,分彆是擅長女紅的夏薇,精通醫術的夏冰,廚藝高超的夏荷和精曉營造的夏竹。
母親知道她懶,這四人是她老人家精挑細選的,就盼著她能在翊王府過得舒心些。
沈幼安壓下心底的酸澀,看向正在為二公子切脈的夏冰道:“如何?”
夏冰躬身答話:“回王妃娘娘,二公子隻是體弱,並無大礙,您莫要擔心。”
白庶妃鬆了口氣,對著沈幼安千恩萬謝後才抱著二公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