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今天在圖書館頂層找東西,不知不覺就找到了很晚。
頂層平時沒什麼人去,管理員乾脆就沒上去檢查,時間到了就閉館走了。
陶言想著反正都關門了,乾脆就繼續找資料了,最後離開的時候他很熟練地翻窗順牆爬了下去。
誰想到就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看到了前方一個略有點熟悉的身影。
可能是他某個舍友?
因為見麵次數相對多一些,加上他記性不錯,也就有點印象,隻是一時還不能確定是哪一個。
那人走得很慢,動作也有些不自然,可能是走累了,看到旁邊有位置就直接坐了下去。
舒溪慣常穿著黑色的襯衫,天色昏暗,哪怕是在路燈下,也看不出她身上的血跡和傷口。
但是她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低沉急促的喘息,萎靡的身影,都說明著她的狀態很不對。
陶言察覺到了,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那一絲擔憂占了上風。
他走上前,才靠近幾步,就聞到了那明顯的血腥味,臉色微微一變,陶言加快了步伐。
到了近前,陶言也認出了麵前的人是舒溪。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在他靠近的一瞬間,舒溪睜開了眼。
哪怕眼神已經有些渙散,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依舊是那般的璀璨幽深,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就要被其深深吸引。
陶言也隻是一愣神,依舊冷著一張臉,有些不自然地開口詢問:“你……沒事吧?”
舒溪沒想到會在這裡,這個時候,這樣的狀態下,碰見“罪魁禍首”陶言。
她也不知道此時她是應該高興碰到了個還算認識的人,這人還是她心心念念要接近刷好感的陶言,還是應該氣憤他害自己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懷著萬般複雜的心緒看了陶言一眼,舒溪低低開口:“還好,沒死。”
陶言:“……”
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覺得舒溪現在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再開口多問,陶言主動伸手,把舒溪扶了起來。
他肯定是受傷了,夜間風涼,他不能待在這兒,得趕緊回去處理傷口。
這個點醫務室已經關門了,西格尼可不是多麼關懷學生身心健康的學校。
除非是瀕死,否則根本彆想在下班以後還把醫生喊起來乾活。
隻能先回宿舍趕緊把傷口處理了。
舒溪是有些驚訝的,不是都說陶言這人超級冷酷不和人接近的嗎?他居然會主動來扶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舒溪的疑惑,陶言抿了抿唇,不知為何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你受傷了。”
意思是,雖然他不喜歡和人接觸,但是她受傷了,他不可能還端著不幫忙?
沒想到這人隻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內在人還是很好的嘛。
心中那一絲對陶言的抱怨也淡去了,舒溪笑了笑,沒再說話,在陶言的攙扶下慢慢走回了宿舍。
時雲安和方瑾都在各自的房間裡,舒溪不想驚動到他們,就讓陶言直接將自己送回了房間。
所幸她從來不將一些私密的、會暴露她性彆的東西放在外麵,現在才能放心陶言進她的房間。
舒溪受傷嚴重的地方有三處,左肩,右邊小腿,還有腰上。
陶言一路都沒說話,此時也是沉默著從自己房間拿來了醫藥箱,準備幫她處理傷口。
其實除了小腿處的,另外兩個傷口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