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孟飛心裡咯噔一下,二叔家除了那片苞米地,就數這裡頭老母豬最值錢了,平日裡二嬸把它們照顧的又肥又胖,稀罕的不得了。
這要是賣了,估計得心疼死。
更何況孟龍的事還有些蹊蹺,可不能讓二叔二嬸就這麼輕易下了決定。
想到這,孟飛連忙走進院中,跟二叔二嬸打了聲招呼。
“二叔,二嬸,忙著呢。”
見孟飛來了,二叔二嬸明顯有些局促。
“哎呀,狗子來啦,你說你小子,突然就冒出來了,也不知提前吆喝一聲,嚇嬸子一跳。”邊說,二嬸邊伸手拍著胸脯。
“嘿嘿,這不是著急給您送好吃的,給忘了嘛,喏,我剛從菜窖裡挖出來的,土豆蘿卜啥的,您家今年的菜地不都讓水淹了嘛,後來種的也沒結啥東西,我菜窖裡還有不少,您要是想吃就跟我說,我給您送過來。”
看著孟飛遞過來的編筐,二嬸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還得是狗子,二嬸沒白疼你,來來來,進屋額還是在外麵聊會兒吧”
孟飛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二嬸,又扭頭看了眼一旁的二叔。
感受到孟飛的目光,二叔吐了口唾沫,罵道:“你龍哥還沒醒呢,要我說你二嬸就是他媽慣孩子,這都幾點了,一會兒都他媽中午了,還躺在炕上睡呢。”
“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讓他睡去唄,再說了,兒子平時工作那麼累,難得休息休息,你不心疼兒子,我可心疼!”
聽到二嬸兒責怪,二叔縮了縮脖子,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時,孟飛看向二叔,小聲說道:“叔啊,剛才你和我嬸說的話,我在院牆外麵都聽到了,這豬您二老也彆賣了,差那兩萬塊錢我先給你墊上,我也不著急用,啥時候有啥時候給我就行。”
聽到孟非的話,二叔二嬸相互對視了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狗子讓你看笑話了,你二叔二嬸這輩子也沒啥能耐,好不容易給你龍哥供上了大學,沒想到買個房子又得要這麼多錢你說這唉到頭來還得麻煩你”
“這有啥麻煩不麻煩的,都自己家人,等龍哥走的時候,我把錢一塊給他,您家這幾頭老母豬還是留著明年下崽子吧。”
“那行,狗子,客套話叔也就不多說了,這錢叔指定給你,回頭我給你打個欠條。”
“啥欠條不欠條的,你二老我還能不放心?”
話音剛落,孟飛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劈砍了一半的木頭堆上。
“二叔,我記得前天您剛劈完一大堆木頭,這咋又劈上了,那些都燒完了?”
“可不咋滴,這幾天又是燒炕,又是殺豬的,柴火廢的快,今天要是不劈,明天就沒燒的了。”
“唉!二叔,您家地裡不是還有不少苞米蓋子嘛,等會兒我龍哥醒了,在叫上二爺,咱們把那些苞米蓋子拉回來,就您家那些苞米蓋子,燒個大半個冬天不成問題啊。”
聽到孟飛的話,二叔眼睛一亮:“哎呀媽呀,你瞅我這腦子,我咋就沒想到呢,這麼滴,你去叫你二爺,中午咱們燉點紅燒肉吃,下午就去把那些苞米蓋子拉回來。”
“妥嘞,我這就去。”
孟飛剛到二爺家,就看到二爺正拿著一根棉簽兒,蘸著孟飛給他做的蒼耳子油,擦著鼻子。
見孟飛來了二爺咧嘴一笑:“喲,小狗子來了,哎,你還真彆說啊,你做的這個老蒼子油還真好使,我這才抹了兩天,鼻子就通氣兒了,你說我咋不早點知道這好玩應呢,白白遭了這麼多年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