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恰似換了一層麵皮,往昔冰冷嚴峻的神態如冰雪消融,嘴角邪笑暈染開來。
緩聲而言:“你可還能記得在宗主峰時,你讓我去拿幻海鯤鋒之事?”
李九齡乍聞此語,身形不禁微微一滯,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自那時起,便已被其悄然設下圈套?
可自己與逍遙卻似蒙在鼓裡,毫無察覺,這究竟是為何?
他定了定神,目光中帶著幾分試探,徐徐說道:“你絕非妖族之人,遙想當日四象鎮妖陣開啟之際,你蓄意站在鎮龍觀弟子區域,想必是為引我注意你那些反常之舉吧。”
薑白仿若未聞,隻是沉浸於自己的思緒,喃喃低語:“說實話,我一直對一事極為好奇,你不過煉氣期,怎會擁有兩個靈魂。
你莫急著否認,禹晉霄既能使用幻海鯤鋒與勝利之羽,要麼是你身死之後,他與妖族少主締約;
要麼便隻有一種可能,你們本是同一靈魂分裂而成,如此方能說得通。
而禹晉霄靈魂恰被巫族奪舍,其後巫族靈魂逃逸,他便成了無主軀殼,正好被你另一靈魂占據。
如今在此處見到你,算是證實了我的推斷。”
李九齡忽爾展顏大笑,笑聲中卻難掩苦澀,目光如炬直射薑白,高聲道:“我向來自恃聰慧,卻不想被人暗中算計,自己竟一無所知。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誠不我欺!”
薑白臉上笑意玩味,調侃道:“哦?這麼快便打算放棄抵抗,乖乖認命了?”
李九齡眉頭微皺,滿心疑惑地問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我?
我身上除了幻海鯤鋒與勝利之羽,似乎並無其他能入你眼之物吧?”
薑白依舊守口如瓶,冷冷回應:“等你真真切切地死在我麵前,我自會在你屍身前道出緣由。”
李九齡心中暗歎,這薑白行事太過謹慎。
即便今日能僥幸逃脫殺局,可一無其身份信息,二無確鑿證據,根本無法在宗門揭露其惡行。
他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沉聲道:“彆再隱藏了,把你真正的修為顯露出來吧!區區煉氣八層,可殺不了我。”
薑白滿不在乎地嗤笑:“你重傷在身,還斷了一臂,煉氣八層殺你已綽綽有餘。”
恰在此時,李九齡腦海中響起龍鱗墨淵的警示之音:“李九齡,你眼前這家夥極度危險。
他氣息怪異,既含妖族氣息,又有巫族韻味,甚至周身彌漫絲絲魔氣。
此人萬萬不可力敵,你趕緊想辦法逃離。”
李九齡無奈暗中傳音:“此刻除了硬拚,已無他法。”
薑白見李九齡擺出戰鬥姿態,臉上的玩味之意更甚。
雙手緩緩抬起,周圍的氣流開始紊亂,那股混雜著妖、巫、魔的氣息愈發濃烈。
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速度遠超煉氣八層應有的水準。
刹那間,“龍鱗戰甲”應召而出,李九齡周身瞬間被一層幽黑的甲胄所籠罩。
他單手持握龍鱗墨淵,緩緩擺出拔劍之姿,那黑色的劍身刹那間烈焰騰騰而起。
熊熊火焰沿著劍刃瘋狂舞動,熾熱的高溫扭曲了周圍的空氣,映紅了李九齡冷峻的麵龐。
“火神拔劍”李九齡大喝一聲。
薑白右手之上,黑色魔氣迅速凝聚成一隻陰森魔爪,悍然單手抵住了李九齡那攜熊熊烈焰而來的淩厲攻擊。
其左手劍指繚繞著濃鬱的黑色魔氣,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徑直指向李九齡那身散發著凜凜寒光的龍鱗戰甲。
刹那間,龍鱗戰甲的鱗片竟似脆弱的薄片,被一寸寸無情地剝離,薑白順勢將整條手臂猛地插入李九齡的胸口,鮮血四濺。
墨淵傳音道:“李九齡,我的神術被他封印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李九齡口中狂噴鮮血,麵容扭曲,轉頭望向被薑白緊緊握住的龍鱗墨淵。
隻見劍身之上此刻已爬滿黑色字符,詭異的魔氣幻化成一道道鎖鏈,將鎮妖劍的所有能力死死封印。
李九齡魔氣入體,引動那殘留的土之劍意,刹那間,劍氣如金蛇般透體而出,他瞬間成了一個血人。
“滄瀾禦濤!”
在即將陷入昏迷的絕境之際,李九齡施展出了自己領悟的鯤鵬神術。
同時,他將自身五行靈根強行轉化為風屬性天靈根,此乃他臨死前孤注一擲的最強一式。
隻見他鬆開右手的龍鱗墨淵,手掌並成劍指,大喝一聲:“風神拔劍!”
薑白臉上首次露出詫異之色,驚道:“風靈根?”
李九齡這一式威力絕倫,竟堪比築基後期強者全力一擊。
山洞之內頓時狂風呼嘯,青色劍芒洶湧澎湃,如洶湧巨浪般將薑白直逼至山洞入口處。
薑白心中暗忖,當下修為恐難以抵擋此招。
當下氣息暴漲,一舉攀升至築基後期境界。
而後猛然發力,大喝一聲,將那青色劍芒生生捏碎。
待他環望山洞四周,卻發現李九齡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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