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先生,您這……怎麼辦?”洛可可問,她想給我止血,但不知道從哪下手。
再不止血,我是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之前還說不怕死,可真的到死的時候,反而開始退縮害怕了。
我伸手抓住謝南爾的睡衣,用力一撕,撕下一大片布料來,然後圍在自己的腰上,緊緊勒住。
“扶我起來。”
洛可可趕緊把我扶了起來,“您這樣……真的有用嗎?”
“撐的到天亮,暫時死不了。天亮之後能出去嗎?”
“可以,我帶你出去。”謝南爾主動說。
“好,現在去你房間,你房間有沒有什麼藥?”
“應該有,我來扶吧。”謝南爾接過我的胳膊,扶住我的腰,帶著我一步一步往上走。洛可可端著槍走在前麵,突如其來地開槍還是令我們顫抖。
洛可可一路護送我們來到謝南爾的房間門口,剛打開門鎖,就衝出來一個老鼠人,好在洛可可的槍抵住了它的額頭——一槍爆頭。
謝南爾把他踢出去,用腳擦了擦房間的地板,很是嫌棄。
“鎖門。”我的聲音虛弱到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
謝南爾反鎖上門,洛可可打開燈,仔細搜索著房間,“沒有異常。”
我半躺在沙發上,謝南爾翻箱倒櫃地找著醫藥箱,時不時冒出幾句臟話。洛可可來到窗邊,說:“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暫時出不去了。”
“還有哪裡可以下去?”
“很多地方都可以下去,但是應該都被堵死了。還有一個辦法,上四樓,到天台再往下,或許還有希望逃出去。”
我的手慢慢扯緊腰間的布條,鮮血染紅了淺色的睡衣布料,指甲縫裡都是乾枯凝固的血液,以前總說為朋友兩肋插刀,現在看來,我是真的做不到……
“找到沒!”洛可可都急了。
“等下……找到了找到了!”謝南爾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隻白色的皮箱,純羊皮的。顧不上有多值錢了,我沾滿了鮮血的手就往皮箱上摸,剛摸到冰涼的金屬皮扣,手就跟抽了筋似的止不住地抖,就這麼碰噠幾下,還真給我打開了。
一入眼就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哪個……”
“啊?什麼?”謝南爾湊近聽。
“哪個……是止血”
“哦哦哦!”謝南爾抓起那些藥瓶開始看,把藥箱搞的一團糟,“這個這個!”他把一瓶白色小藥遞給我。
雲南白藥嗎?
我扯下布條,脫下馬甲,解開襯衫扣子,“撒上去。”
謝南爾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我的傷口,擰開瓶蓋,然後在我的注視下,他一點一點地撒著藥粉,一邊撒一邊看著我。
“不是,你……你在撒孜然嗎?”我是羊肉串?還是牛肉串?
嘩——半瓶藥粉撒下來了。
半瓶藥粉半條命,等價對等,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