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晚霞鋪靈江,似一片海潮,波光粼粼。
許輕舟應邀與李青山相伴,去了一趟山中竹林做客。
本是想著拜訪李青山的師父。
可到了以後卻是撲了一個空。
李青山喊了半天,找了半天,也沒找出個人影來,撓著頭一臉困惑。
“奇怪了,正午我走時,他老人家還在啊,去了哪呢?”
許輕舟會心一笑,主動說道:“興許是你師傅他老人家有事,去忙了吧~”
李青山認同的點頭,隨後又說了句抱歉,讓他白跑了一趟。
許輕舟道一句無妨,還調侃李青山說,朋友來了,沒有好酒招待嗎?
李青山大大咧咧道:“有,必須有,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不醉不歸~”
說著摟著許輕舟肩膀便入了一方小院。
夏日的晚風輕撫山野,竹林沙沙,響到了後半夜。
明月星河下,一對故友暢飲了一整夜。
細數千年過往,亦不儘興,烈酒微醺後,便開始道這世道滄桑,萬物浮塵,當真不公。
好一番吐槽。
話裡話外中,許輕舟能聽出來,昔日的那位釣魚佬,來了上州後,似乎有些厭倦這世俗。
活著,於他而言好像還挺煩惱的。
有點那種,死了沒事,活著也行的感覺。
不過。
少年書生倒是也並沒有覺得太過稀奇,畢竟這片竹林,離那座劍城本就不遠。
身處紛爭之畔,見那人妖殺伐不休,卻又置身事外,選擇旁觀,對這世道有些怨言,倒是也尋常。
長生長生。
活的久了,煩惱可不就多了。
臨近天明時,少年書生於清風中辭彆,走時李青山並未挽留。
畢竟許輕舟回去的地方,與此地相隔不過數百裡。
以二人的腳力,若是相見眨眼的功夫也就見了。
隻是和許輕舟說,等自家師尊回來,在請他來做客。
許輕舟隻是笑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此事,還是等前輩願意見我了,再議也不遲~”
李青山稍許微醺,清涼的風也吹不儘他此刻糊塗的腦袋,故此有些懵懂,聽不太明白。
心想。
難不成少年也喝糊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喝了一天一夜了,糊塗點,也不奇怪,故此並沒有在意,亦未深究。
臨彆之時,許輕舟突然想起了什麼,剛到院門又折返了回來,一拍腦門,樂嗬道:“你瞅我這記性,都喝懵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李青山不懂。
許輕舟自懷中取出一個儲物戒指,又抓過李青山的手,將其放到對方手心處,不忘了拍了拍李青山的手背,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