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收回目光,凝望殘陽,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怎麼來了。”
蘇涼涼在許輕舟身側盤膝坐下,喝了一口烈酒道:
“薬姐說,仙胎三日內,必可孵化,這麼精彩的時刻,我可不能錯過。”
少年聽聞,目色柔和,眼中神色,亦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輕聲慢語道:“是啊,我等這一天,等了快兩千年了。”
蘇涼涼小蹙眉頭,吐槽道:
“嘖嘖,你管九百年叫快兩千年了是吧,你咋不說快一萬年了呢,真行。”
少年笑笑,不曾解釋。
從凡州到罪州在到如今,可不就是兩千年嗎?
凡州時,少年的一去不回。
罪州時,姑娘的與世長辭。
今時今日,仙胎孵化,才算是真正的永不分離吧。
至少。
具備了這個前提,這一世的她,將不再是平庸的凡人,而是和自己一樣,可修仙,走那條長生道。
“等仙胎孵化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那小子能把你嘮叨死,叨叨叨,煩死個人,二十年了,我真服氣。”蘇涼涼抱怨道。
許輕舟一把奪過姑娘手中的酒,仰頭便是一口,餘光一瞥,鄙夷道:
“嗬新鮮,我都不煩,你還煩上了?”
蘇涼涼傲嬌道:“怎麼,不行啊?”
許輕舟吐槽道:“當初,取天下精血,你煩了我整整八十年,這才哪到哪,你也好意思說彆人。”
蘇涼涼雙手插小腰,憤憤道:“你要這麼說話,我可就生氣了。”
不等少年回應。
身後又走來一人,踏著殘陽而來,那襲紅衣似是著了火一般,閒庭信步,體態悠閒,冷冷說道:
“人家許輕舟說的也沒錯啊,你煩我那六百年,話也沒少比那小子少說。”
蘇涼涼回望一眼身後的薬,氣鼓鼓道:“薬姐,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我,我們兩一不是一夥的嗎?”
薬負手立在靈江畔,淡淡道:“彆,我和你可不是一夥的,你還是和那條狗一夥吧,你們反正都是給人永恒殿辦事的人,有共同語言。”
蘇涼涼滿臉嫌棄,咦聲道:“咦我才不要和那狗一夥呢。”
大黑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趴在不遠處,也抗議道:
“放心,我也不與垃圾為伍。”
蘇涼涼努了努嘴,暗自誹腹,悶悶不樂。
沒辦法。
誰讓她誰也打不過呢?
就跟許輕舟調侃她時說的一樣。
好消息是,她是世界第三。
壞消息是,天天和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待在一起。
對於幾人的拌嘴,許輕舟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甚至。
每次聽他們互相吐槽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會心一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很久以前,他帶著三個小家夥在人間流浪的日子。
那時候,三小隻也是每天吵吵鬨鬨的。
不過卻也有不同之處。
三小隻天真單純,沒有壞心思,就是虎一些,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