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繼續說道。“慧珍你說的還是太片麵，當家的說這家夥還自私自利，沒眼界、沒氣量又愛耍小聰明，沒實力又特好麵子。
但卻是個很好的利用對象，正好用在公私合營試點上。要想把試點搞好，目的雖然是順順利利的合營成功，但這個過程很重要，要搞的有感染力。
用當家的話說，就是需要拉扯，就像一個好學生在老師輔導下考上中專，在彆人眼裡這似乎是理所當然，因為好學生本來學習就好，老師就被潛意識的忽略。但是當一個學渣，在老師的輔導下，短時間內卻考上中專，這就造成了落差的震驚感，老師會更引人注目，彆人都能誇老師教的好……”
徐慧珍立刻會意。“淮茹姐，意思要讓這個範金友先來搞出個落差，然後再由街道出麵補救辦好，突出政府的好？”
秦淮茹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陳雪茹不解道。“不對呀淮茹姐，範金友就一個街道外編，怎麼有機會插手小酒館的事？”
梁拉娣接話解釋道。“雪茹妹妹，勝利罐頭廠情況特殊，到現在還是阿威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你對這個不了解。其它公私合營的廠礦都是政府派人接手參與的，對於鋪子等個體工商戶應該也是這麼個道理，會委派公家的人共同管理，怎麼讓這個人插手小酒館的事，你還不明白嗎？”她現在是機修廠的後勤主任，對於這個比較清楚。
陳雪茹這次恍然大悟。“拉娣姐，你的意思是政府會派人到小酒館？”
秦淮茹接話。“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政府，是街道辦事處委派挑人，叫做公方經理。哪能什麼都是市政府派人，政府哪有那麼多正兒八經的乾部安排。”
陳雪茹後知後覺道。“這麼一說操作還不簡單？這不就是咱們秦大秘書一句話的事。”
徐慧珍咯咯一笑，懟道。“我的雪茹妹妹你才知道呀，就你這反應速度，我納悶是怎麼把罐頭廠的事處理好的。”
陳雪茹幽怨的甩個大白眼。“我的慧珍姐，那能怎麼辦呢！我也隻是勉為其難，要不你勸勸冤家自己乾？或者咱倆換換，我也天天帶孩子們玩就行？”
兩人又開啟日常鬥嘴模式。
四合院這邊。
賈東旭吃完早飯後，便來找易中海。
“師父，村裡交公糧一年比一年高，土地沒多少糧可拿了。現在連買棒子麵都要票了，您有沒有辦法將小玉的戶口遷城裡裡來。”
易中海歎了口氣道。“東旭，現在戶口根本遷不了，除非在城裡有工作崗位。
而且你家情況你們想過沒，如果小玉帶著孩子們戶口遷到城裡了，土地沒了，那你媽怎麼辦？就她一個人的土地，就算她自己種地除去公糧，估計也不夠吃，何況把地給彆人拿糧呢。”
他不想幫一把嗎？肯定想，怎麼說也是親兒子。
但昨晚就想過了，賈家這就是個死胡同，賈張氏在村裡是一拖三才能餓不著。假如張小玉戶口遷到城裡，那兩個孩子也會跟著轉，土地就沒有了。一家四口的吃糧是少花了點錢，可賈張氏在村裡絕對活不下去，肯定得跑回來，那他不是白費心思送賈張氏回村裡了嘛。
何況戶口沒有工作崗位，根本遷不了。
賈東旭又提議道。“師父，那小玉要是有工作崗位呢，會不會好點？”
心想指望老娘種地，簡直就是公雞下蛋，母雞打鳴——異想天開。
他就沒指望老娘種地，小兩口討論過了，票和糧食價格應該是等價的，前麵已經有了麵粉票的前車之鑒。如果按粗糧細糧一比一的話，換算錢就是每斤兩毛六，補貼老娘一年四百斤就是一百塊錢左右。
如果媳婦有工作，開始能拿十八塊錢一個月，去掉補貼老娘的一百塊，一年還剩下一百一十六塊錢。而且一家四口都有糧本，買糧的開銷也省了一筆……
易中海臉色無奈的說道。“東旭，工作崗位哪是那麼好弄的，就算是掃廁所挑大糞的，私下都賣五百塊，還得運氣好遇到有人賣。何況家裡還有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要帶，小玉哪有時間啊。”
辦法倒是不錯，但他知道賈家肯定拿不出這個錢，指望他，要是沒閨女之前，還有可能。現在嘛～就算他願意，媳婦高淑珍也不會同意一筆拿出五百塊錢的，補貼接濟這麼多年，買縫紉機又是自行車，已經花了不少了。
賈東旭驚訝的結巴道。“五～五百塊錢，還隻是個掃地挑大糞的工位？”
他還真不知道現在工作崗位這麼值錢，還以為找找關係就行了呢？
而且兩個孩子還小，確實需要人帶，兩口子也沒想到。
易中海點了點頭。“我之前幫柱子打聽過，就算他學這麼多年廚子，有廚藝在身，加上咱們廠裡也缺廚子的情況下。預計走動送禮，也得花五百塊錢起步。廠裡隨便一個工作崗位，私下買都得七八百塊錢。”
賈東旭愣住了，有廚藝在身的傻柱，進廠都得花五百塊錢走動送禮？
易中海又趁熱打鐵道。“東旭，我昨晚就幫你想過了，眼前隻能維持現狀。你養家不輕鬆，師父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以後每個月給你補貼十塊錢。”
有他這一個月十塊錢的補貼，賈家和之前生活相比差不了什麼。
賈東旭連忙道謝。“謝謝師父，那我回去了。”
心想總算沒白來，多了五塊錢一個月。拿五百塊錢去買工作崗位，他就是想家裡也沒那麼多錢啊，何況還不一定遇到賣的……
易中海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賈東旭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問一句。“師父，傻柱進軋鋼廠了沒？”
易中海如實的回答。“還沒有，跨院常威給柱子介紹去勝利罐頭廠試試了，看樣子應該能進，不過那花的可就不止五百塊錢了。”
心想你拿什麼和人家比呀，人家明麵爹跑了，卻背地裡幫著。你明麵上有個老娘，卻是個累贅拖油瓶，要不是有我這個背地裡的爹，一直接濟，就憑你娘那德行，能不能把你養大還是兩說……
賈東旭驚呼。“常威能有這關係？”
易中海若有所思的回答。“應該有吧，聽說他是廠裡唯一的八級屠宰工，跟廠領導有些交集這很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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