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新鄭城。
丞相府內燈火通明。
張良輕步踏入,見父親張開地倚在榻上,眼含疲憊,輕輕為父親披上披風。
張開地微睜雙眼,語帶關切:
“良兒,夜深了,為何這才歸來?”
張良恭敬行禮,道:
“孩兒剛與秦國長公子扶蘇。
商議明日大計,共同對付姬無夜。
明日一戰,畢竟關乎韓國命運!”
張開地皺眉,問:“情況如何?”
張良沉思片刻,答:
“長公子已采納孩兒之計。
但姬無夜倒台後。
血衣侯白亦非恐成隱患!”
張開地歎息:“姬無夜已敗。
白亦非又能如何?”
張良神色凝重:“白亦非雖強。
卻非孩兒所憂。
真正令人憂心的,是韓國的未來!”
張開地聞言,默然良久,方道:
“韓國的未來,有何可擔憂?”
張良微笑著,目光深邃。
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悠然開口:“世人皆隻見眼前之難,而無視遠方之淵。
父親,您對於那位年少繼位的秦王嬴政,又了解多少?”
張開地撫須沉思,緩緩道:“秦王。
生於趙國邯鄲,原名趙政。
自幼飽受欺淩。
九歲歸秦,改名嬴政。
四年間祖父、父親相繼離世。
年僅十三便登上王座。
然其大權,卻被多方勢力所製。
儘管夏太後已逝,但華陽太後、長信侯、呂不韋等勢力仍盤踞朝堂!”
張良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正是如此。
尋常人若遇此等境遇,恐怕早已崩潰。
然嬴政卻堅韌不拔,終成一代秦王。
此次派扶蘇公子出使韓國,看似尋常,實則暗藏玄機!”
張開地眉頭微皺:“良兒,你莫非將秦王想得太過複雜?”
張良輕笑一聲,搖頭道:“孩兒以為,做任何事都應設想最壞的結果。
秦國勢大,韓國勢微。
此戰結果不言而喻,然韓非公子心懷壯誌,孩兒不願打擊其信心!”
張開地歎了口氣:“九公子雖才華橫溢,但韓國軍力終究有限。
不過守住新鄭,應該不難!”
張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明日秦軍將至,父親可親自觀戰。
屆時自會明了孩兒所言非虛!”
張開地疑惑道:“秦軍將至的消息。
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