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放下筷子,滿臉愁容。
“如今宮裡還沒有關於四弟如何安排的旨意,這可如何是好,我聽外麵說那些進士基本都謀了官職,有些外放的都已經離京了,不然我回去找找父親,讓他幫忙想個法子,實在不行謀個外放幾年再回來都行。”
段靜宗想了想有些道理,附和著說:“倒是可以請嶽父幫忙,現在基本都沒有什麼好缺了,得想想辦法,不然就隻能外放了。”
宋盛芙吃完最後一口,用帕子擦擦嘴,放下手中的帕子才道:“你們急什麼,他現在還沒好全乎呢,你們就急著給他找差事。”
陸氏有些語噎,這到底還是不是婆母的親兒子,她這個做嫂嫂的都比她著急。
但是都說長嫂入母,當年她嫁進來時,段靜安也才剛出生。
那時她天天在婆母身邊學管家,有時婆母忙時就是她帶的段靜安,說起來段靜安也算是她一手帶大的。
所以在感情上,她對這個弟弟就像是兒子一般了,自然對段靜安的事也十分上心。尤其是馬上要議親了,仕途的事可馬虎不得,最好找個母族得力的妻房,對靜安的仕途也有幫助。
陸氏心裡的算盤打的砰砰響,奈何宋盛芙不理會,隻道後麵自有機緣,把陸氏和段靜宗的算盤打了回去。
對此這兩人見狀也隻能歇了心思,不過陸氏還是暗地裡找了哥哥打探朝中可還有什麼位缺,先看著,以防萬一後麵聖上把他們家忘了還有路可走。
“令弟,這是祖母叫人做的雪糯膏,我從家裡帶過來的,你嘗嘗。”
“這雪糯膏怎麼吃起來有些黏牙。”
今日楚勤令穿了一身寶玄色鑲邊寶藍闊麵緞袍,胸前墜著銀月白盤,頭發被金冠束了起來。此時正艱難的咬著口裡的東西,康哥兒見狀笑得倒在榻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吃也是這樣,你看我的牙齒。”
康哥兒將嘴張開,整個牙齒全部都是紅色的,逗得楚勤令開始發笑,這一笑牙齒上也全是紅色的膏體,兩人望著對方一直笑個不停。
隔壁寧貴妃聽到隔間兩個孩子的笑鬨聲,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令兒的身子較以前舒暢了許多,尤其是那張小臉氣色都明顯能看出來。
段老夫人不定時就送一些食補方子進來,楚勤令也十分喜愛吃這種食膳。這些時日令兒臉上長了些肉,白裡透紅,不似以前那種病態的蒼白,但身子還是很瘦弱。
不像那段家小子,越來越圓潤了,墨眉圓眼,麵如玉盤,麵上十分飽滿,像極了觀音座下的小童。
楚勤令看著馬上就要到午時,往常這個時間康哥兒就要回家了,便有些悶悶不樂。
“康哥,今日你能不能留下用過午膳再回家,好不容易進宮,我們多玩會兒不成麼?”
本來康哥兒要準備回去了,聽到楚勤令這麼一說,想起自己在家可以到處去玩,家裡有四叔、夫子還有妹妹弟弟。
而令弟好像隻有他一個玩伴,他也隻能每隔三日進宮陪他玩半天,頓時覺得他好像有些可憐。
康哥兒看了看門外,跑去拉著楚勤令的手。
“今日府裡的紫藤花開了,夫子和四叔約了好友賞花應當是不會上晚課了,今日我就多陪你一會兒吧。”
“真的?你夫子不會說你吧?”
“應當不會吧”
康哥兒不確定的抓了抓衣服
楚勤令見狀出聲:“那讓母妃派人去問一下,若是不上課你就在宮裡玩了再回去。”
楚勤令這麼說,康哥兒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