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房間裡,一片狼藉,四處都是血跡和打鬥的痕跡。
洛硯池緊緊扒住星獸的鱗片,努力地保持著清醒,他不顧精神海裡傳來的刺痛,強行調動精神力,握住匕首狠狠地紮進那塊綠色的鱗片,鋒利的匕首在上麵劃開一道大口子。
他深呼吸一口氣,克服身體的種種不適反應,將匕首狠狠刺入那鱗片之下,他感受到匕首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是星獸的核心,在聯邦裡又叫獸核。
洛硯池正準備強行加大精神力的輸入,以便一舉搗毀獸核,徹底殺死星獸,精神力帶著匕首剛剛刺入核心,還沒有來得及深入,一股巨力從身下傳來,左手抓著的鱗片被他硬生生拽斷了。
“吼!”
星獸察覺到致命的威脅,猛地一個翻身,在地上瘋狂劇烈地翻滾起來,蠻橫的力量直接將洛硯池狠狠甩了出去。
洛硯池在神經毒素的發作下,反應力下降,右手中的匕首死死地插在獸核中,精神海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片發黑,握住匕首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些許力道,人立馬被重重地甩了出去,身體像炮彈一樣砸向遠處的牆壁。
“砰”的一聲,牆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他從牆上滑落,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嗡嗡作響,好似隨時都會暈過去,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蒔初在一旁目睹了一切,自然發現洛硯池的狀態不對勁,下滑的太快,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忽然掉鏈子。
看他臉色慘白,好像連精神力的使用都極其勉強,難道是中毒了?他都沒吃東西,那毒就不可能在食物裡麵。
莫非是那個刺鼻的香氛嗎,那自己怎麼沒有事?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用了淩緋特製的氣味遮蔽劑,身體表麵形成了一層隱形的保護膜,可以隔絕各種氣味沾染在身上。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自己才沒事?
洛硯池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強忍著劇痛,對蒔初大聲喊道,聲音中不複往日的優雅平和,而是充滿了暴虐的殺意:“你抓住時機開槍,我已經破開了它防禦!傷口中間靠左兩寸的位置,那裡是它的獸核!”
說著,他拖著受傷的身體,再次迎上星獸。
蒔初按下心中的猜想,調整自己的狀態,身體緊繃如拉滿的弓弦,呼吸平穩而悠長,一雙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星獸,等待著時機。
她微微移動身體,尋找著最佳的射擊角度,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一擊致命。
星獸在受了重傷以後,用殘破不堪的翅膀再次遮蓋住那塊鱗片,然後朝洛硯池發起猛烈進攻,勢要將這個該死的人類殺掉。
隻要洛硯池再有近身爬上它身體,靠近那塊鱗片的想法,它就會瘋狂甩動身體,四處撞擊,讓洛硯池根本無法靠近半分。
“咳咳——”洛硯池的身體因為行動慢了半步,再次被星獸一尾巴抽,他低頭吐出一口混雜著黑色的鮮血。
毒發的速度太快,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狀態,即使是自己的特質,短時間內也無法回到正常狀態。
現在那隻星獸根本無法近身,隻能期盼她能夠挽回局勢,不然他們兩個就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他再次迎上星獸,努力給蒔初創造時機。因為神經毒素的作用,他現在隻要一使用精神力,精神海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毒素發作加劇。
隻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肉身搏鬥,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洛硯池一拳拳轟擊在星獸身上,失去了精神力的護持,他的拳頭直接與堅硬的獸身碰撞,星獸的身體上被他砸出一個個血坑,他的手也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拳頭,但他仿若未覺,毫不退縮。
他瞅準星獸攻擊的間隙,猛地向前衝去,一個飛踢踹向星獸的側身,借著反作用力向後翻滾,有些狼狽地落在地上。
就是現在!
蒔初看到星獸在洛硯池這一擊巨大的力道下,身形不穩,殘破的翅膀為了維持住身體不倒,離開了一直保護的那塊鱗片。
她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源能子彈如脫韁之馬激射而出。
“砰砰砰!”
她手中動作不停,連開數槍,為了保險起見,槍槍都命中同一個部位,正是洛硯池說的獸核所在之處。
隻見藍色的源能子彈夾帶著可怕的能量,如同閃電一般,從洛硯池劃開的那道猙獰的傷口的中間偏左兩寸的位置穿入星獸的身體,濺起數道血花。
源能子彈在進入星獸體內後,撞在堅硬的獸核上,猛烈地爆開,巨大的能量衝擊順著那把匕首切開的縫隙深入,直接將獸核炸的粉碎,炸得星獸血肉橫飛,深綠色的鮮血飛上了天花板,仿佛下了一場血腥的煙花雨。
隻見星獸的身體劇烈顫抖,它痛苦地咆哮著,掙紮著打滾,然後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濺起一大片塵埃,發出最後一聲淒厲而絕望的嘶吼,龐大的身體便再也不動。
但蒔初的神色卻半分都沒有鬆懈,她又開了幾槍補刀,眼睛死死地盯著星獸,在確定對方死得不能再死以後才稍稍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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