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
緊閉的房門從內打開,走出一道玄色的身影。
墨淩煜氣質矜貴,劍眉星目,烏黑的長發被一條墨色發帶鬆鬆束著,向他走來的步伐穩健有力,頗具壓迫性。
他眼神深邃銳利,仿佛能夠洞悉一切,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孤,便是你口中的野男人。”
溫才照臉色霎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即跪下去磕頭,“臣給太子殿下請安!”
溫如婉僵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眼睫毛上掛著欲落不落的淚珠。
一時間,訝異地忘記了哭泣,也忘記了行禮。
溫才照見她十分沒有規矩,內心的火又上來,“婉兒,給太子殿下行禮。”
溫如婉靜靜矗立著,眼神中的亮光逐漸歸於暗淡,光是站在那兒,表情的變化,便能讓人感受到她情緒的轉變。
她剛要欠身行禮,墨淩煜一把扶住了她,“不必。”
溫如婉仰頭看向他,不知是日頭的陽光刺了眼,還是他蒙騙自己傷了心,臉頰劃過兩行清淚,叫人見了心生憐憫。
“淩……太子殿下,萬福。”
她沒行禮,稱呼的轉變過於突兀。
墨淩煜的心似乎被一根細小的銀針輕輕紮了一下,不想讓她換稱呼,可那於理不合,他薄唇微動,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跪在地上的溫才照頭也不敢抬,上半身忍不住哆嗦。
天殺的,誰跟他說婉兒藏了野男人!
婉兒分明是找回太子殿下的大功臣!
墨淩煜目光從溫如婉身上轉向他,“溫大人,平身。”
溫才照得了應允,這才哆嗦著兩條腿起來,麵色依舊發灰發白。
“臣不知,是太子殿下,故而言行冒犯,望太子殿下恕罪!”
墨淩煜周身氣壓冷的要命,比起朝堂上愈發讓人感到壓迫。
“溫大人,孤若不恕,又如何?”
他親眼看見溫才照重重扇了溫如婉一巴掌。
那一瞬間,他說不出心頭是何滋味,複雜異常。
原來她在溫家,就過著這種日子。
溫才照顫顫巍巍作勢又要跪下去,墨淩煜卻一把扯住,居高臨下睨著他,上位者的壓迫感展露無遺。
“溫大人,不該向溫姑娘請罪嗎?她無緣無故受了委屈,孤為她感到不平啊。”
溫如婉抬手擦了淚痕,疏離道:“臣女並不委屈,多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