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叫聲不絕於耳，血腥味很快彌漫四散，死前最後一刻還有人怨恨。
“你真是好心機！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無疑，這話完全是說給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聽的，他倒是沒有為其他人再求情。
方才他被千夫所指的一幕，是他這一生當中，感受到的最大惡意。
人，怎麼能那麼壞？
他想用自己的性命救下大家，大家卻像是找到了出氣包一般，紛紛與他惡語相向，著實令人心寒。
墨淩煜沒想繼續留下來，他急著回東宮。
那男人卻朝他撲過去，京兆尹瞪大雙眼，“殿下！”
一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生怕那男人會對墨淩煜有任何的不利。
好幾把劍同時橫在那男人的脖頸上，他再動一下，立刻會死在劍下。
墨淩煜淡漠回頭，與他對視，看著他一個壯年男子淚流滿麵，“殿下！我願誓死追隨殿下！請殿下收下我！”
他不能一輩子都做流民，來到京城，他本就是要來紮穩腳跟的。
今夜他們鬨事，他沒有參與，甚至幫著攔了，被抓過來，也僅是因為他是益州流民的一員。
沒有喪命，說明他命不該絕，怎麼能自暴自棄？！
“殿下，我的命，以後屬於殿下！”
墨淩煜不屑：“孤，不稀罕。”
言罷，他轉身要走。
那男子卻急了，“殿下，我什麼都能為您做！我願意成為您的一把刀！”
刀？
墨淩煜一臉諷刺，挑了眉，“孤的手下，沒有這麼鈍的刀。”
他培養的暗衛，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能夠以一敵百的存在，對他誓死效忠，絕無二心。
而這中年男子，身材都發福了，能做什麼？
“殿下手裡沒有這麼鈍的，我願意成為先例！請殿下指一條明路，讓我能夠為殿下效力。”
墨淩煜停頓片刻，“做屠夫去吧，適合你。”
他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
而那中年男人像是聽了進去，眼睛裡的迷茫都被驅散。
做屠夫，能賺錢，也能練一練刀工，沒準日後能有機會為殿下效力。
他願意！
看著墨淩煜上馬離開，他朝著那個方向大吼：“多謝殿下！”
謝他不殺之恩，謝他給出一條明確的，他能走的路。
墨淩煜並未將那人放在心上，急急回了東宮，他怕身上沾染了血腥的味道。
“長忠，你聞聞，孤身上可有異味？”
長忠吸鼻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