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婉上前一步,笑道:“你確實說錯了,這人死了,不是殿下動的手。”
她揚了揚手裡帶血的金簪,笑容愈發美豔動人。
“是我,殺了他。”
齊浥塵的臉色霎時間雪白,渾然不信,眸中光芒閃爍不定。
他囁嚅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她怎麼敢?!
溫如婉聳聳肩,故作輕鬆遺憾,“好可惜,那一幕,殿下看見了,你沒看見。你若是見了,定要接連做上大半個月的噩夢。”
墨淩煜蹩眉,微微側頭,“你這麼了解他?”
溫如婉樂嗬道:“當初他一腳踩在人家的墳上,嚇得三天三夜不敢合眼,到了夜裡,屋裡屋外都要點一片的白燈,亮如白晝,這才安心。”
“膽子奇小,倒是慣會裝腔作勢的……”
這些事情,都是當初她從齊浥塵身邊的侍從,元寶那兒打聽到的。
她為了讓他心安,去寺廟裡請了好幾道符咒,說是可以驅邪避鬼的……送去齊家,卻被好麵子的齊浥塵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她親手謄抄的佛經,也成了灰塵。
齊浥塵臉色漲的通紅,確有其事,他沒法辯駁,沒料到溫如婉會直接說出口,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麵!
“你!你敢不敬神佛!”
溫如婉:“敬與不敬,都在心間。掛在口中,有什麼用?”
齊浥塵見她愈發牙尖嘴利,自己是懟不過她了,便開始道德綁架。
“虧我冒著風險來救你,你就給我這副臉色看?”
救她?
溫如婉與墨淩煜對視一眼,從對方眸中讀出了笑意。
諷刺的笑意。
溫如婉:“你來晚了,隻能排第三。”
第三,什麼第三?
齊浥塵轉了個圈,也沒在屋內看見旁人,十分不解。
便聽著她繼續道:“我才是救下自己的人,我為首位,而殿下來得及時,列於次位,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齊浥塵又被羞辱到,脖子梗著,“好心當作驢肝肺!我就不該來!”
溫如婉:“誰想要你來了?話說……你怎麼知道我被人擄走了?莫非……這事情的幕後主使,是你啊。”
她的第六感準的可怕。
齊浥塵掌心登時滲出細密的汗,牙關緊咬,“你簡直不可理喻!”
溫如婉雙手環抱,“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站在墨淩煜身旁,倒像是在借他的勢,壓著齊浥塵。
墨淩煜不反感,靜靜看著她究竟要做什麼。
齊浥塵原本不想理會她的逼問,可現下,還有太子在場,他不能過於放肆……
“元寶在街上給我買蜜餞,偶然看見你遭難,回齊家跟我說,我便立刻趕來了。”
溫如婉壓根沒關注他後麵說的話,嘖嘖兩聲,嘲諷道:“這麼大年紀,還吃蜜餞?你又不是小姑娘。”
這麼大年紀……
一句話,刺入了在場兩個男人的心口。
齊浥塵弱冠之禮剛過,而墨淩煜,還要大他一兩歲……
誰年紀最大,一目了然。
墨淩煜臉黑的瞬間,溫如婉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單純地隻是想嘲諷齊浥塵……
沒彆的意思。
但……事實也是那樣啊……
齊浥塵見墨淩煜不悅,很快對她反唇相譏:“誰規定蜜餞隻有小姑娘能吃了?我就愛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