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煜說不出究竟是何時,她在自己心目當中有了不可取代的位置,又或是從一開始,她對自己而言,便是特殊的存在。
他的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替她擦拭淚水。
“彆哭了,大喜之日。”
她哭得叫他心疼。
溫如婉死死咬住下嘴唇,強忍著酸楚,“我不哭,不哭了。”
顧淮在溫如婉撲向墨淩煜的瞬間便愣住了神,瞧著他們兩人跪在地上,互訴衷腸,他竟產生了局外人的感覺。
滿腔的怒火化作了醋意。
是他太遲鈍了。
溫如婉與墨淩煜兩人,分明是相互喜歡的,而他算是什麼?
算是他們之間調情的一環麼?
顧淮緊緊攥住鞭子,上麵帶著墨淩煜的血,他醋意翻湧間,顧不得溫如婉會不會恨自己,“三十鞭,如今打了二十一鞭,還有九鞭!”
墨淩煜推開溫如婉,輕撫她的手背安慰:“彆擔心,沒事的。”
溫如婉不斷往他身上纏去,手腳並用,顧不得任何形象。
“我不要,我不要,求你了彆推開我。”
“彆推開我……”
哪怕能替他受一道,那他的痛苦便能少一分。
溫如婉不依不饒,顧淮下不了手。
墨淩煜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無奈道:“長忠,帶太子妃回東宮。”
溫如婉聞言,愈發瘋狂地往他身上撲,又怕碰到他下腹的傷口,始終留著幾分分寸,“我不要走,我不走!”
長忠來拉她的手臂,溫如婉也不順從,拚命掙脫。
“墨淩煜,我不要走。”
“我不鬨了,你彆叫長忠送我去東宮,真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求求你。”
她愈發哭得厲害,連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墨淩煜歎氣,闔上鳳眸,妥協般點頭:“好,你乖乖待在一邊。”
溫如婉沒再纏他身上,她清楚,長忠想要帶走她,不是難事,她壓根沒法對抗。
她被長忠領到一旁去,下人給她搬來椅子,她不坐,偏要站著等。
長忠有意地擋在她身前,隨時準備攔下她。
再讓溫如婉撲過去,殿下勢必要治他的罪。
顧淮咬緊後槽牙,怒火夾帶著醋意,高高揚起手臂,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發出了尖銳的呼嘯。
“啪”地一聲,鮮血四濺。
墨淩煜身體猛地一顫,緊咬的牙關滲出絲絲血跡,硬是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後背早已血肉模糊,鮮血順著他的脊背流淌而下,弄臟了婚服。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最後一鞭落下,墨淩煜捱不住,猛地一陣咳嗽,嘴角緩緩溢出一抹刺目的鮮紅,攝人心魄。
他的身形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