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最危急的時刻,一道鬼魅的白色身影快速穿過林間,正是趕回來的江婉。
當她離小院還有不到一小段的距離時,一抹與黑色融為一體的模糊輪廓在視線邊緣一閃而過,其身法快的令人咋舌。
江婉心中一凜,體內真氣湧動,冷冽的雙眸銳利的試圖捕捉稍縱即逝的蹤跡。
顯然對方思維狡猾,留下了一縷淡淡的腥味,陰冷的氣息在夜風中迅速消散。
江婉眼神一凝,指尖微動,一縷寒芒自袖中射出,直指氣息消失的最後之處。
然而,那白色的氣勁在觸及某處時驟然消散,仿佛被一雙無形之手輕輕拂去。
江婉站在小院門前,結界仿佛感應到了她的氣息,微微震顫,悄無聲息地裂開一道縫隙,如同夜色中悄然綻放的幽蘭。
“小雪,語柔,我回來了。”
手指輕扣木門,又是那熟悉的聲音在院落裡回蕩,卻未激起屋內的絲毫回應。
她手掌一旋,木門‘吱咯’一聲開了。
可能這才是江婉開門的正確方式,而外麵的結界也沒有任何異樣,本就害怕的夏語柔知道是婉婉回來了連忙去開側門。
江婉踏入院子,袖袍輕揮間,一股柔和的力量將木門緩緩閉合,結界的隱形薄膜重新自動包裹,小院再次與外界隔絕。
夏語柔從側屋奔出,見到江婉安然無恙地站在院中,仿佛找到了依靠,眼眶微紅,三步並作兩步猛地撲進了她的懷裡。
“婉婉,你可算回來了,嚇死我了。”
江婉的身子微微一僵,冰冷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彆怕,有我在。”
“就是你不在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還以為真的要被嘎在這裡了呢。”
小雪拿著軟鞭從側屋裡走了出來,聲音顫抖的向江婉問道:“婉姐姐,剛才在外麵敲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它能發出跟你一樣的聲音?真的太可怕了。”
江婉搖搖頭:“雖然隻是一瞬,但我能確定對方是一個女人,而非什麼鬼魅。”
夏語柔聞言,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幾分:“是人?不是鬼?那還怕個六啊。”
小雪緊繃的小臉漸漸舒展開來,輕輕拍了拍胸口,仿佛是在安撫自己受驚的小心臟,然後俏皮的望著王妃:“小姐,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被嚇得躲在奴婢懷裡喲。”
夏語柔故作不滿地輕哼一聲,手指輕點她的額頭,嗔怪道:“你這丫頭,嚇得跟小兔子似的,現在倒調侃起我來了?”
之後她們回到屋內,江婉輕輕側身,長發散落在枕邊,閉目養神並未睡去。
夏語柔緊緊依偎在江婉身旁,雙手環抱著纖細的腰,臉頰貼在那微涼的背上。
仿佛隻要有江婉在,她便無所畏懼。
小雪睡在右側,軟鞭搭在枕邊,望著天花板的眼眸閃爍著未完全褪去的後怕。
夜風輕拂,帶著一絲涼意,她不自覺地往牆邊靠了靠,試圖尋找更多的溫暖。
床榻上,三人各懷心事,突然沉靜的夜晚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涼風吹拂的沙沙作響,偶爾還會從遠處傳來蟲鳴聲。
夏語柔輕咬下唇:“婉婉,睡了嗎?”
江婉閉著眼睛應道:“怎麼了?”
“當時我真的太害怕了,可現在回想起來,有好多事情都不對勁。那敲門人的聲音跟你的一樣,還有大叔說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村子才變成了現在這樣。你說,那件事會不會跟小雪的身世有關?”
江婉緩緩睜開了眼,陷入了深思。
小雪一臉茫然,雙手抓著被角,不解的說道:“奴婢從小被賣到王府做丫鬟,怎麼會牽扯到這麼複雜的事情裡來呢?”
“婉婉,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江婉沉吟片刻,緩緩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我懷疑那個能模仿我聲音的人,其目的是為了引導你們走出結界,極大的可能跟小雪有關。畢竟,村子裡發生的變故,太過巧合地與小雪的到來相吻合。”
小雪驚訝的坐直了身子:“不會吧?”
夏語柔怕隔牆有耳,壓低聲音道:“現在情況複雜,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很容易吃虧。為了你的安全,暫時彆暴露自己是這個村子裡的人,連大叔也不能說。”
“按照你們的描述,能模仿我聲音敲門的人應該是白煞。如果真的是她,那把我引去樹林的人可能就是那黑煞所為。”
江婉手指輕敲著床沿,繼續說道:“黑白雙煞行事詭譎,白煞擅長模仿,更以雙煞合擊之術位列地榜第三和第四。此番舉動怕是意在試探,或是為了擄走小雪。”
小雪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仿佛被無形的網緊緊束縛讓她無法呼吸。
夏語柔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彆怕,知道他們是人就好辦多了。或許,你身上真的藏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不管怎樣,我們都會一起麵對。”
江婉低聲說道:“明日,我們需得更加小心行事,潛藏的危險我們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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