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淵想到那日的談話,白皙的手指習慣性的磨砂著扳指,功高蓋主,身為帝王都不得不防。
自古都無例外,身為朝臣訓不服也無需留著。
優柔寡斷隻會讓江山不穩。
皇權之中沒有誰的手是乾淨的,想要登峰造極死人不可避免。
心善隻能是魚肉。
葉千寧不願和西郾合作,不願成為魚肉被宰割,但身處之外真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她手中握著那麼多舉世無雙的東西,西郾不可能任由那些東西流入其他國家。
一個沒有國籍的家族想要在四國之中過活,談何容易,如果她能平穩在四國之中的立場能保得一時平安。
但她有任何一點想要依附任何一個國家的心思,那麼得不到國家不會手下留情。
西郾也不例外。
在四國之中,唯有西郾能擋住的那些人,可她卻不願。
天下之間想要權衡利弊終不會長久。
西流淵有時候覺得她聰明,又有時候覺得她的做法很愚蠢。
此番她入北黎,幾國之中包括江湖都不會安穩。
若說因為十年前的事葉千寧想要報複北黎,他不覺得奇怪,但是事先在江湖上鬨出這般風波,再入北黎,世人的目光轉向了北黎,但她也成眾矢之的,想要脫身不可能了。
單單是要報複北黎做到如此?
葉千寧不會蠢笨至此,但若不是,還會有什麼理由讓她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
西流淵看不透也猜不透了。
夏季的天氣轉變很快,暴雨停下氣溫便逐漸回升,晚飯之後溫度和往常一樣,熱的眾人無法入睡。
整個客棧卻是一片清涼,除了房間簡陋一些,眾人睡的還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