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朝後,徐壽一行人與趙宗全在禦書房內討論軍事一直到了下午。
就連午膳都是草草吃了一些,便又繼續開始討論這次的戰事。
直到內侍來報,說瓊林宴那邊新科進士們都已到位,都在等著官家過去呢。
趙宗全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內侍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待到傳話的內侍走後,趙宗全將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左路燕國公部,由歐陽修任河東路招討使,八百裡加急傳信過去,讓他先行帶領兵馬前往河東路進行布防...
隴右那邊如今雖然趨於穩定,但仍舊需要一位相公坐鎮...”
掃視了一眼富弼等人,趙宗全搖了搖頭,富相公剛從河北回來沒多久,前段時間還生了場大病,一直喊著要致仕,他不能去...
韓章也從隴右回來剛一年,身子骨也不行,曾公亮又要去右路監督英國公,文彥博也被自己給趕走了,剩下的相公老的老,病的病,不說去隴右,他們能安安穩穩的活著朕就感激不儘了...
如今這偌大的朝堂之上,想要抽出一個相公去隴右還真是不容易啊...
趙宗全想了會兒,開口道:“文彥博離朝後,他的工作以後就由給申相公一同負責...
另外任禮部尚書海如東為參知政事,中書門下平章事,即刻前往隴右...
行了,今日就這樣吧,待兵馬齊聚汴梁的時候,就是你們出征的時候,這幾日在家好好歇息幾天...”
眾人聽聞此話,一齊拱手告退,可徐壽剛走到禦書房門口,後麵趙宗全的聲音傳來:“燕國公留一下!”
韓章等人見此情況,對視一眼,知道趙宗全有特彆的事情要交代徐壽,對徐壽拱手行了個禮,才在內侍的指引下向宮門走去。
待到眾人離開視線後,徐壽走進禦書房,對趙宗全拱手嚴肅道:“不知陛下還有何事交代...”
趙宗全擺擺手,指著徐壽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叫什麼陛下,這裡又沒外人,咱們不是說好了沒外人的時候叫朕舅舅嘛!”
說罷,對著守在禦書房內的內侍擺了擺手,讓他們出去。
在內侍出去後,趙宗全滿臉心事從書案後起身,拉著徐壽到一旁坐下,沉吟片刻後,開口道:“你到前線後,派人走一趟西北,把劉將軍帶在身旁,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適當讓他立些軍功...
至於沈從興...唉,將他調回來吧!”
徐壽聽了這話,看了眼趙宗全,斟酌了一下開口道:“舅舅可是想清楚了,此事傳到朝堂之上,那桓王...”
話沒說完,趙宗全擺手打斷:“彆說了,朕考慮很長時間了,桓王雖然年長,但自小接觸的教育就是普通宗室的教育,未曾接觸過帝王心術的教導。
如今他被文彥博迷惑,輕信文臣,怠慢武勳,朕發現他的這個心性後,哪怕將他帶在身邊教育了數個月,卻依然沒有將他這個心性給轉過來!
若是讓他登上皇位,那這個天下又會變成先帝在位那般,文臣將天下視為士大夫的天下,而武將卻惶惶不可終日,到時候大宋又會變成那個任人欺辱的大宋...”
說完這話後,趙宗全又想起了自己與劉貴妃所生的小兒子,對徐壽柔聲道:“你表弟趙丞嶽如今尚且九歲,心性未穩,朕日後會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待他成年後,定會是個好官家!
如此一來,一切都好,隻是他的母家有些弱了,他舅舅雖然有一身好武藝,但是為人卻有些耿直,快言快語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