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旦跌落到長鈺身邊,就暈過去了。長鈺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鄭旦的狀態,慌忙放下手中卷軸,細細診斷起來。
慕凡也在旁邊。急問道:“怎麼回事?”
長鈺皺了皺眉:“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魔氣侵蝕了,”邊說邊捏開鄭旦的嘴,喂入一顆續命的丹藥,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用,拖一刻是一刻吧。
“怎麼會”慕凡上前也將手搭在鄭旦的腕間,靈氣細細遊走於鄭旦的七經八脈。
“事不宜遲,必須儘快以靈力驅散魔氣。她體質特殊,可能時間會比較長,我們輪流來吧,這樣我倆都有恢複靈力的時間。”
“好”
…………
這邊,修容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感覺到了,此時的鄭旦離他很遙遠。心頭忽得湧上一個念頭:“她走了……”
猛的轉過身,真的什麼都沒有,隻有火焰帶起的撲麵而來的熱風,修容的心突然像針紮一樣,痛了一下……
“為什麼?”黑色袖袍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節隨著用力,白的越發突出。
修容,終於冷冷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
一如萬年前的自己,立在那極界的虛空中,什麼都沒有,隻有虛空……
一如小時候的自己,在那人頭攢動的大街,他翻著那些垃圾,試圖找到一點可以果腹的東西,仿佛沒人看見那個臟兮兮,衣衫襤褸的小孩,那麼無助,那麼彷徨。
現在也一樣,還是一個人……縱使整個魔域對他唯命是從。他依然是一個人,內心的荒蕪遠比任何事情都可怕……
修容回到了魔域,斜倚在魔宮大殿的王座上,撥弄著大拇指上的魔戒。
魔宮四壁砌著的燈台上,幽幽的火光,仿佛隨時會熄滅。修容就這樣坐著,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
整整百日,鄭旦終於醒了,在長鈺和慕凡源源不斷輸送的靈力下,堪堪撿回了一條性命。醒的時候,長鈺和慕凡都在身邊。
慕凡急不可耐的問道:“虛兒,你怎麼回事?”
為什麼叫鄭旦“虛兒”?因為“虛”字,在鄭旦老家的方言裡,意為:自己感覺很幸福,過得很好,真虛,比彆人強。於是她跟所有人說,自己小名叫“虛”。
“嗯?我不知道。”鄭旦還是很虛弱。
“你知不知道,你被魔氣侵蝕,差點死掉。你為什麼接近魔修,為什麼和魔修在一起,還是這麼強的魔氣。”
“算了,讓她先休息吧。”長鈺打斷了慕凡的話,順便用手帕抹掉鄭旦額頭上,因為虛弱滲出的汗珠。
“咦”當長鈺的手觸碰到鄭旦額頭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慕凡看著長鈺的異樣,伸手探向鄭旦的眉心。忽而歎氣道:“你還跟魔修建立了心之靈犀。”
慕凡生氣的甩了甩白色的衣袖,道:“你在上修界胡鬨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招惹魔修,還建立心之靈犀,以後離魔修遠一點。”
說罷,伸出兩指,點向鄭旦的眉心,然後,隨著慕凡手指逐漸的遠離,一縷黑色霧氣從鄭旦的眉心拔了出來。繞在慕凡兩指之間。
慕凡捏了一個訣,那團黑霧便消散了。
“那是什麼?”鄭旦一臉懵。
“總之,以後你要離這個人遠一點,不然會要了你的命。”長鈺給她掖了掖被子,淡淡說道。
鄭旦心想:“果然美麗的事物都有毒,修容他有毒。”
遠在千裡之外的修容,感受到心之靈犀正在被拔除,突然心臟劇烈疼痛了起來。在最後的時刻,用神識探查到了鄭旦的位置。
修容左手“啪”的一聲拍在座椅寬大的扶手上,直接飛身而去。
…………
歸一宗裡響起了喊殺聲:
“攔住他!”
“你是什麼人,擅闖我歸一宗?”
“哪裡來的魔修,敢在我歸一宗撒野?”幾位長老也聞訊而來。
不過片刻之間,修容就殺到了正殿外的廣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長鈺和慕凡,也匆匆從大殿中趕了出來。
旦見修容,左手提著一把黑色長刀,刀背鐫刻著鱗紋,刀刃寒光森森,那是修容的神武:破塵。
破塵在修容的手中,不住的嗡鳴,仿佛久未見血的嗜血狂魔,等不及要大開殺戒……
“把人交出來。”修容目露凶光,寒氣逼人……
“她是我的道侶,更是我的夫人,哪有什麼給你一說。”長鈺淡淡道。
“夫人?她沒有對我說過。”修容不知為何有些氣喘……
“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也不欲與你計較。”長鈺負手而立,端的是一派宗主之風。
之所以說,不計較今日修容的大殺特殺。其實是因為連續多日給鄭旦輸送靈力,長鈺和慕凡尚未完全恢複。
況且,長鈺到達仙帝境不久,而慕凡剛突破仙帝境。如此實力對戰鼎盛時期的修容,必敗無疑。
“你就是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魔尊吧?你難道看不出虛兒體質特殊?修士可以自行吐納靈氣,但她的身體,都是被動接受。靈氣是對她有好處的,但吸收甚慢;魔氣則會侵蝕她的身體,卻比靈氣侵染的更快。不想她死,就走吧。”慕凡氣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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