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低語,“即使到時候,皇上知道了殿下是假的,但是殿下立下如此功勞,留著命還是可能的吧。殿下,你不也這麼想嗎?那要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死在你的旅途中,殿下又是假的,是不是增加了處死你的幾率?”
“太牽強了。”雖然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是鄭旦依然覺得,不是這樣。
“那,是不是我們身邊有四皇子的人,想殺殿下呢?公主下午有所覺察,但是礙於種種原因,所以心事重重,直到晚上才想來告訴殿下。雖然公主沒想和下官透露,但是此舉引發了那人的懷疑,所以將公主除掉了。”
鄭旦忽然看向劉禹錫,覺得這種可能性更高。
如果在這趟旅途殺了他,那真十三皇子又在四皇子手中,那就不用放出來成為下一個威脅,可以直接領盒飯了。這也是他讓蕭旭留下來的主要原因,以防那十三皇子有個什麼意外。
而元敏陰差陽錯知悉了,有這樣一個四皇子的人要殺鄭旦,遂引至殺身之禍。
鄭旦好像同意了這種猜測,問道,“那這人是誰呢?”
劉禹錫沒說話。鄭旦揉了揉眉心,煩躁道:“這都是沒有根據的猜測。”
鄭旦又看了看劉禹錫,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於是說道:“你今天不用伺候我,回去睡吧。不用再過來。”
“殿下,你還是懷疑我?”
鄭旦沒說話。不置可否。
劉禹錫繼續道:“萬一,真有這樣的人呢,殿下一個人睡會有危險。”
鄭旦沒看劉禹錫,快速道:“叫無雙過來陪我。你回去休息。”
劉禹錫沒再說什麼。推了門出去。沒過多久,無雙便來了。告訴鄭旦,一直沒打撈到屍體。
一直到晚間,大家都被這陰霾籠罩著。鄭旦想著,元敏那爽朗的笑聲,燦爛的笑容,英姿颯爽的容姿。這樣一個年輕的鮮活生命就沒了,不由悲從中來。
無雙看著鄭旦那哀傷的神情,忍不住拍了拍鄭旦的肩,安慰道:“彆太難過了。人總是要死的嘛。”
鄭旦歎了口氣,“這事兒都怪我,我昨晚聽她要說什麼就好了。或者早點找到她,我還能給她輸點血試試。可是,現在,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無雙也氣惱著,“肯定又是楚尋銘那個王八蛋。他就是嫉妒你,處處阻撓你。”
兩人說話間,便聽得一聲尖叫,無雙騰的站起了身,“是七殿下。”
兩人極速跑到七皇子的房間,推門便見七皇子一副驚慌失措,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望著角落。
兩人向角落望去。角落是七皇子的三個箱子,其中一個箱子,赫然蜷著一具屍體,細細看去,嚴格來講,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六塊屍塊拚成的屍體,呈蜷曲狀。
無雙,鄭旦兩人,看著那一箱子屍塊,步調一致,“哇”得乾嘔了幾聲。
不一會兒,門口就來了一堆人。
在鄭旦的同意下,幾個膽大的水手,把屍塊拿了出來,擺在地上。
就是元敏本人。雙目圓睜,臉白如紙。四肢,頭顱,都好似被大力撕扯,生生與軀體脫離開來,連帶著一縷縷皮膚組織與血肉。
這慘絕人寰的手法,看得眾人都忍不住胃裡翻江倒海。有些膽小的,已經癱軟倒地。
鄭旦命眾人都回去。隻留了無雙與七皇子。
便見七皇子,看著地上的元敏,恐懼爬滿了眼眸,驚慌失措道:“楚尋熙,不是我。”
隻聽無雙道:“不是你?屍體怎麼在你房間?你和四皇子交好,這次又非要來。難道不是替他來搞破壞,殺了公主,阻止兩國和親?”
七皇子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真不是我。我哪有這種本事。這是栽贓嫁禍。”
看著那腳踝處的火鳳凰,依然鮮紅奪目,那歡聲笑語仿佛發生在昨日。
鄭旦頭皮發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下如此的狠手,悄無聲息把人弄成這樣,毫無蛛絲馬跡。又神不知,鬼不覺,放進七皇子的箱子。
沒有扔進大海,沒有毀屍滅跡,就這麼,大費周章,明目張膽,大搖大擺,挑釁得如此明顯。這得是多大的仇?
良久,鄭旦問道:“七皇兄,從昨夜到今日,你一直沒發現什麼異常?”
七皇子擺手,顫抖,“沒有。直到剛才,我想拿出我的長枕抱著睡覺,才發現的。”
鄭旦,無雙,看向地上的那個長長的抱枕,已經浸滿了血液。箱子下麵還有幾個抱枕,也已經滿是乾涸的血漬。
原來這七皇子,不肯打開的箱子,是放滿了長長的抱枕。而這屍體就放在幾個抱枕之間。
元敏的房間沒有血跡。鄭旦想不通,這個人是怎麼在這狹小的箱子裡,完成了這一切。暴力撕掉四肢和頭顱,血跡隻留在箱子裡,就好像,箱子裡是一個布娃娃,隨意扯成幾塊,再放好,蓋上蓋子就完了。全程沒有驚動七皇子。
細思極恐,暗處的這個人,行事殘忍、自負、隨心所欲。
鄭旦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脊背,幽幽道:“以防萬一,今晚我們住在一起吧。”遂看了看幾人。才發現…沒有劉禹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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