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院門前的青石板大道兩側,圍了很多百姓,此時一陣叮叮咚咚的鐵蹄聲響,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一匹身披銀甲的黑色駿馬。
駿馬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身穿銀灰色鎧甲,麵色冷峻,氣質高傲,一雙冷漠的眼睛像是長在頭頂上,根本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的身後是一隊軍士,穿著灰色鎧甲,手持長矛,走在一頂灰色的軟轎旁。軍士步履齊整,目不斜視,氣勢一派威嚴。
“這是誰啊?怎麼這麼大的排場?在王爺的碧落院前,竟然還敢騎馬,也太不將王爺放在眼裡了吧?”
人群中有人不滿,覺得這人也太不尊重東籬王了!
“你剛剛沒聽說嗎?這是先鋒大將軍啊!”
“先鋒大將軍?那是哪個將軍?我隻聽過防備軍大將軍,乘風軍的定遠將軍,這個先鋒大將軍,是什麼將軍?哪裡的?”
“不管是哪的,怎麼都不會是咱們北铩城的,不然,不可能這樣不敬東籬王!”
駿馬停在碧落院的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聲響和議論看過去。
馬上的人一個翻身便下了馬,來到軟轎旁,撩開了簾子,將裡麵的人扶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淡紫色綾羅長裙,披著白色狐皮大氅的絕色女子。相貌清麗,妝麵精致,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她身上與普通百姓人家不同的貴氣和高傲。
“哇!這天下還有這麼美麗的女子啊?像個仙女一樣!”
“這一看就是京都貴族家的小姐,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兒了。”
南宮希芸臉上帶著幾分傲氣和鄙夷,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們。
一群泥腿子,看她一眼,她都覺得有些臟。
等她出了轎子,後方跟上來一男子,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二哥,那是王爺,你一會說話注意點!”
那穿著銀甲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幾分不悅,“聖旨早就昭告天下了,百裡墨卿如今就是一個流放罪人,你還敢稱其王爺,是不將皇上的聖旨放在眼裡嗎?”
南宮辛語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聖旨已下,百裡墨卿此時也的確是個流放犯的身份,可他到底是七皇子,是皇帝的曾經最看重的兒子,更是於天啟有不世之功的戰神!
這樣的人,即便是削了爵位,在普通人眼裡,他也還是東籬王!
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即便是祝梓楓,劉喜,甚至,對百裡墨卿依舊被稱作“王爺”一事沒有半點意見。畢竟那是皇家的人,總不可能讓彆人看輕了!否則,有損的,豈不是天家顏麵?
南宮希芸也瞪了一眼南宮辛,覺得她這個三哥還是太沒出息了,怎麼總是這樣畏畏縮縮?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難怪給了他行軍總管的位置,他也成不了氣候!
南宮辛跟在老二南宮翎的身後,麵色不安,忐忑地進了碧落院。
南起望著進來的人,眉頭微皺,“南宮翎?他怎麼會來?”
“表弟!好久不見啊!”
南宮翎一進門,院中百姓們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呀!多年未見,表弟怎麼還坐上輪椅了?這是,行動不便了?”
南宮翎大步上前,臉上滿是笑容,隻是,在那張看似爽朗的笑意下,藏著一抹得意和傲氣。
“放肆!”南起橫眉怒目,站在百裡墨卿的輪椅前,怒斥道,“南宮翎,你敢用如此語氣對王爺說話,是想找死嗎?”
南宮翎不悅的目光從南起身上掃過,“我語氣怎麼了?南起,你如今身上可沒有官職,你這樣對本將軍說話,才是想找死吧?”
南起眼中寒氣大盛,沒想到這南宮翎如今如此囂張!當年他還在軍中的時候,南宮翎見到他,都得低頭行禮!這才幾年時間啊,就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舒禾看著來人身後的南宮辛和南宮希芸,心中對他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想來應該是南宮家的老大或老二了。
不過,南起也是他能欺負的嗎?
“南將軍雖然現在身無官職,但到底是曾經的四戰將,是大勝北狄,跟隨東籬王將天啟被掠奪的土地,從敵人手中搶回來的大功臣!”
“這等不世奇功,即便沒有官職,也依舊是天啟百姓心中的驕傲!”
“若是所有的有功之臣,隻因為沒了官職,便要被什麼阿貓阿狗的輕視,那豈不是在挑戰全天啟將士的軍威和尊嚴?”
簡而言之,南將軍的軍功,代表著全天啟將士的尊嚴,誰敢輕視,便是挑戰整個國家的軍威和尊嚴!
“醫師娘子說得對!南將軍是我們天啟百姓心中的驕傲,即便沒有官職,也不允許彆人挑戰和侮辱!”
李子維立時開口,目光盯向自己那些個兄弟,那些人也立即附和起來。
“說得對!對國家有功的人,不可以被人隨意踐踏和侮辱!”
“道歉!對東籬王和南將軍道歉!”
院中的百姓也紛紛指責起南宮翎。
這讓心高氣傲的南宮翎臉色鐵青,怒火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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