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鶴所在仙鶴門乃是河北擒拿名家高離所創,乃是從少林龍爪手演變而來的一套仙鶴手。瘦高個乃是河西秦家莊有名的點穴大師秦天石的兒子,秦家莊三年前也為魔教所滅,獨留這一個孤子。
二人一手擒拿,一手點穴,打起來如龍纏蛇絞,場下一時喝彩聲不斷。
朱賜秀早已看出優劣,輕聲道:“不出十招,姓秦的就要敗了。”鐘小小此時武功雖不及朱賜秀,但見識畢竟豐富,點頭表示讚同,果然不出十招,秦勝被高天鶴一招折腕鎖臂拿住右手,左手還想去點他腋下極泉穴,卻被高天鶴手肘一撞,反戳向自身。
高天鶴一招得手,隨即放手道:“秦兄,得罪了!”
秦勝垂頭喪氣退回棚中,胡不歸衣袂飄飄來至場中,道:“高兄技藝高超,小弟來領教幾招。”
看到下場的是泰山派小東劍,高天鶴不敢托大,拱手道:“胡兄客氣了,請手下留情!”說著擺了個仙鶴起手式。
泰山派以劍法著稱,對拳腳一道本不擅長,但他見高天鶴赤手空拳,也不好動用兵器,以指做劍,攻了上去。
高天鶴擒拿手法不過普通,胡不歸即便赤手空拳,應付起來依舊遊刃有餘。
鐘小小看了半響道:“這個姓胡的有幾分本事,以指做劍竟也有如此威力。”
朱賜秀道:“名門正派幾百年的底蘊畢竟不是徒有虛名,姓胡的本事遠高於姓高的,就要贏了。”
說話間,胡不歸使出一招高山流水,點在高天鶴胸前,凝指不發,誰都知道這若是換成一把寶劍,高天鶴已被穿胸而過。
高天鶴拱手道:“多謝手下留情,在下輸了!”倒也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頭也不回返回棚中。
其後又有數人上前挑戰,皆被胡不歸一一落敗,台上幾位掌門見他赤手空拳連敗數位高手,氣度嫻雅,劍法更已深得泰山派精髓,皆對其稱讚不已,何時了聞言也自心中高興。
這時隻聽有人笑道:“讓在下來領教小友絕技。”
朱賜秀一愣,此人聲音聽來十分熟悉,轉頭看去,隻見棚中站起一人,瘦長臉,五十來歲,不是朱雀七使之一的張月鹿王月海又是何人。
朱賜秀臉色一變,鐘小小暗中拉住他的手道:“看看再說。”
隻見王月海來至場中,微笑道:“泰山派人才濟濟,一個二代弟子就已如此了得,何掌門果然是育人有方。”
何時了見此人麵目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哪裡見過,隻拱拱手道:“請兄台手下留情!”
王月海笑道:“同台較技,死傷難免,要是擔心受傷,就乾脆彆來爭這個盟主之位。”
眾人見他說話毫不客氣,皆露出不滿之色,胡不歸更是惱怒道:“前輩說的是,刀劍無眼,請小心了。”
說著已從一旁師弟手中接過長劍,起了個功拜泰山式,這是後輩向前輩討教的意思。
王月海從腰間解下軟鞭,刷一下展開,鞭子在半空中打著旋,好像一條遊蛇。胡不歸已看出此人身手了得,可畢竟性子太傲,心中究竟還是輕視的多,重視的少,隻見他長劍直刺而出,中宮直進。
王月海見這一劍來勢洶洶,將軟鞭一揮,鞭頭斜纏向胡不歸手腕。胡不歸手中長劍一擺,挑開鞭頭,依舊中宮直進。
台上何時了眉頭微微一皺,心道這孩子招式太過冒進,日後若遇高手,隻怕會吃虧。
王月海暗道一聲大膽,忽然飛身而起,右手長鞭揮舞,轉眼變成一個圓球將自己護在裡麵,胡不歸長劍刺向圓球,猛覺手臂一震,暗驚對方內力了得,遠在自己之上,劍尖已被蕩了開去。
王月海軟鞭再動,使一招興風作浪,隻見漫天鞭影猛地朝著胡不歸當頭罩了下去,鞭風淩冽,遠在數丈開外觀戲的眾人依舊覺得勁風撲麵,火辣辣的疼。
胡不歸身處其中,更能覺得其中凶險,隻見他銀牙一咬,將手中長劍捧於胸前,劍尖朝上,左手並劍指搭在右手之上,雙眼微眯,轉眼間已是氣定神閒。
台上紀嚴等人相視一眼,皆心中暗暗吃驚,心中想道:何時了竟把這一招也傳給他了,看來是想把他培養成泰山派下一任掌門人。
胡不歸這一招叫做風雲一舉,凝畢生功力於一劍,乃是泰山派壓箱底的絕技。隻是這十餘年來,五嶽隻顧著內鬥,在江湖上鮮露身手,所以除了五嶽派中人,在場眾人竟無一人識得。
今日乃是五嶽派十餘年來第一次召開大會,也是五嶽揚威的大日子,他早已有心在這樣一個場合展露本領。王月海武功高強,已是當世一流,自己若能擊敗這樣一位對手,豈不是大大替五嶽爭臉?
王月海眼見這小子生死臨頭,忽然顯得神不附體,隻當他是嚇的傻了。畢竟自己這一招在朱雀門主的指點下威力大增,絕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能抵擋得住的。
隨便鞭影越來越近,好似一朵烏雲壓在胡不歸頭頂,眾人屏息凝神,無不為其暗暗捏一把汗。就在這時,忽見胡不歸睜開雙眼,手中長劍朝上一舉,劍勢極緩,好似舉起一座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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