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儔這一路杖法十分精妙,說是杖法,更像劍法,可戳可刺可抽擊可點穴,俱歡顏一招使完,總要分心應對他接下來的反擊。
不知不覺,三人已過了近百招,這邊勝負尚未分出,那邊卻已見了分曉,隻見朱賜秀掌風呼嘯,已壓的麻鳳喘不過氣來,雙臂經脈更是好似紮了數十根鋼針,稍一運功,便是一陣攢刺。
麻鳳險象環生,連累的麻九儔也心神不寧,一邊應付俱歡顏的連環攻勢,一邊還得分心照看兒子麻鳳,生怕他一不小心死在朱賜秀手下,絕了麻家苗裔。
俱歡顏似乎早已看出他心裡想法,一個勁的將他纏住,不給他分心救援麻鳳的機會。眼看再過二十招,麻鳳必死無疑,就在朱賜秀欲下殺手之際,忽聽青木散人叫道:“夠了秀兒,難道你真要殺了他麼?”
朱賜秀沒想到青木散人會忽然阻止他,手上攻勢不停,回道:“他險些害死我,還要搶小小為妻。”
青木散人道:“咱們習武之人,要是連自己的媳婦都守不住,那是你無能,也沒什麼好說,如今你傷了他兩處經脈,這口氣也算出了,他現在可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快住手吧。”
青木散人這番話全是出自一片好心,要知道麻九儔此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當初他二人在百毒宮已經讓他顏麵掃地,不過這是他縱容兒子強搶彆人媳婦咎由自取得結果,麻九儔也隻得吃下這個啞巴虧。可若是朱賜秀一怒之下真的殺了他的兒子,這可是無法調解的仇恨,即便自己護著他,麻九儔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報複,更何況他還有父母家人,依照麻九儔的性子,定會殺的他滿門不留活口。
朱賜秀不明其中厲害,雖有不甘,但自小對其奉若神人,言聽計從,再加上剛才他於鐘神秀交手,為了自己險些喪命,這份恩情可不能不報,當下氣衝衝哼了一聲,猛地一掌擊在麻鳳臉上。
這一掌勢道不強,殺心已斂,隻把他臉上黑布揭去,頓時一張天下第一醜臉暴露在群雄眼前。
眾人早就聽說麻九儔的兒子練功走火入魔,把一張臉毀的似惡鬼一般難看,如今才看到這副真容,吃驚之餘,不知誰發出一聲嗤笑,接著數百人齊聲大笑,就連無量僧一方,也有不少人把臉憋的通紅,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麻鳳自從毀容之後,把這張臉當做禁忌一般,何曾這樣向世人展示過,頓時一腔羞怒化作怨憤,對朱賜秀淒厲叫道:“朱賜秀,我必殺你。”
說完羞憤轉身,匆匆往山下而去。
朱賜秀冷笑道:“算你命大,下次遇上,我絕不會放過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對青木散人多少有些怨氣,青木散人自然聽得出來,搖搖頭也不在意。隻是暗道此子得理不饒人,又得罪了這樣一個毒小子,以後麻煩定然不少。
麻九儔見兒子羞憤離去,雖然怒火中燒,卻也鬆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與鐘神秀聯手向俱歡顏攻去。
俱歡顏仰天哈哈大笑幾聲,風雷神拳連連轟出,一人麵對兩個絕頂高手的圍攻竟是不落下風。眾人見此,簡直驚掉下巴,沒想到俱歡顏被囚禁八年,功力不減反漲,竟爾到了如此地步,隻怕天下第一的名頭,今日便要易主了。
他們哪裡知道,俱歡顏生性高傲,雖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卻並未失去鬥誌,反而每天苦練內功。再加上地牢中並無多少食物,天冷天熱,饑餓口渴,全靠一身內力硬扛。因此這八年來,實則日日夜夜都在修煉,雖然手腳被縛,無法精研拳法招式,但內力卻日漸雄厚,到如今實已到了如意貫通,隨心所欲的地步。
眾人已是如此想法,參與圍鬥的二人心中驚駭又可想而知了。
隻見俱歡顏雙拳大開大合,每一拳皆蘊含極強的力道,打在虛空之中,發出砰砰巨響。直逼的鐘神秀上竄下跳,麻九儔左躲右閃。二人一時捉襟見肘,險象環生。這其中固然是因俱歡顏神功蓋世,也有鐘神秀與青木散人全力一戰,實力也不到平日七成的緣故,可猶是如此,俱歡顏的實力也足以駭人。
清涼寺一方見俱歡顏如此威勢,個個士氣大振,即使蘊空上人臉上,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百花老賊見二人落入下風,連忙大聲喊道:“麻兄,快用毒。”
麻九儔聞言,暗罵自己一時被俱歡顏逼住,竟忘了自己最擅長的乃是毒藥了。隻是對方內力遠勝自己,可不能用百毒掌下毒,以免被他反激回來傷到自身。他詭計多端,暗害人的把戲層出不窮,很快便想到了對策。偷偷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盒,借著俱歡顏拳風擊的稀爛,從盒中撈出一隻花斑毒蠍來,用手揉碎,塗抹至手杖之上,隻要俱歡顏手掌接觸到毒杖,花斑毒蠍的毒液即便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能使他渾身麻木,行動不便。
青木散人連忙出言提醒道:“叫花子,小心老怪的毒藥。”
俱歡顏早已看清麻九儔的小把戲,隻是並不揭穿,待蛇杖攻來,忽然淩空虛抓,竟將蛇杖隔空牢牢吸住,麻九儔隻覺一股巨力扯來,原本擊向俱歡顏的蛇杖竟不由自主的轉向鐘神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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