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灑落,斑駁的光影映照在房間裡。
熟睡中的美人眼睫輕顫,隨即緩緩睜開了眸子,她檀口微啟,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一覺醒來恍若隔世,原本混沌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她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景色許久,又似乎是給自己打氣,低語道:“秦月瑤,今天去找他吧。”
言罷,秦月瑤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她是個一旦下定決心之後,便絕不會輕易放棄的人。
過了片刻後,整理好著裝的秦月瑤走出房間,穿過古香古色的長廊來到庭院,水榭裡有個美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姐姐。”秦月瑤微微一笑,輕喚道。
羲和抬眸望來,她眉眼含笑,打趣道:“姐姐又來叨擾你了,妹妹不會見怪吧?”
“姐姐說這話倒顯得生分了,儘管把我這當做自己家即可,對了,衛姨呢?”秦月瑤輕搖螓首,疑惑問道。
“不知道,我也沒見到她,對了妹妹,我若沒記錯的話,今日應是你的生辰,姐姐這裡有一份禮物,你務必要收下。”
說話間,羲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外麵是用金絲錦緞包裹著,還雕刻著複雜的花紋,光憑這盒子的外表氣息,就能猜到裡麵必然是什麼奇珍異寶。
隨即,她當著秦月瑤的麵,緩緩打開盒子,很快,一套精美絕倫的首飾映入眼簾。
秦月瑤微微一愣,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被裡麵的東西所吸引,沒有女孩子能拒絕這些東西。
羲和見此一幕,嘴角微微上揚,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枉她花費了一些心思打造這些。
“這些是用先天扶桑樹的枝條和一些特殊的仙金鍛造而成,既是精美的首飾,也是強大的法寶。”
先天扶桑樹?秦月瑤的眸子微微收斂,她深吸一口氣,旋即欲將盒子關上,卻被羲和提前一步阻止了。
“妹妹,我說了這些作為你的生辰禮物,你務必要收下。”羲和抬手打斷,搶先一步說道。
秦月瑤婉拒道:“姐姐,不是我不想收,而是這份禮物太過貴重,倘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先天扶桑樹乃是傳說中的先天靈根之一。”
“不錯,你說得對。”羲和微微頷首,麵帶微笑道。
秦月瑤的神情流露出一絲猶豫,然後移步坐到她身邊,打算將那些夢境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娓娓道來。
“姐姐,我近兩年總是做一些很奇怪的夢,我夢見一個長得跟重明極為相似的人,他叫重光。”
“說來也巧,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與我長相一般無二的女子,名喚:常曦。”
聽到此處,羲和的睫毛不自覺的一顫,而這個異樣的舉動自然逃不過秦月瑤的眼睛,心中瞬間了然,她循著夢境的記憶,繼續說道:
“我昨日夢見重光去了太陰星與我做了最後的告彆,哪怕我極力挽留卻依舊無用,未曾想那一次見麵也是我們此生的最後一麵。”
“那場慘烈無比的大戰持續了三個紀元,直到後來重光與敵人同歸於儘,我在茫茫混沌中像發了瘋一樣,到頭來甚至連他的殘軀都尋不到。”
說到這裡,秦月瑤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或許是大道憐憫,最後我隻找到他的染血殘甲,上麵是他已經乾涸的血跡,不過所有的神性精華已經流儘了。”
“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心如死灰,萬念俱滅,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一直到現在還無法忘懷,記憶猶新。”
不知為何,羲和的心竟也隱隱作痛起來,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她本能的抿了抿唇,靜靜地聽著秦月瑤繼續講述。
“為此我不惜動用禁術,以自身的本源為代價,乞求大道替我與重光證婚,借此找回他散落於天地間的稀薄真靈,希冀他有朝一日歸來之時,能找到這裡的路。”
羲和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劃過臉頰,這些事情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那時候的常曦太過決絕,等她拖著重傷的身體,匆匆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
往後的日子裡,每當想到常曦與重光都會情不自禁的落淚,二人的逝去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生不如死的煎熬。
“我們的姻緣是大道證婚的,無論歲月更迭多久,我和他終會再次相遇,就像夜晚的星星和月亮永遠都是形影不離的。”
秦月瑤垂眸輕語,語調哀傷婉轉,將這段以悲劇落幕的故事,聲情並茂的敘述出來,接著把目光移到了羲和身上。
“此外,我還在夢中見到了你,她叫羲和,是常曦的姐姐。”
“所以……你是羲和姐姐嗎?”
“是,我就是羲和,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便是我的妹妹,常曦。”
羲和的眼眸布滿淚水,那些心酸的往事在此刻全部湧上心頭,即便修為達到了天道境,道心已然堅若磐石,可是每每想到這些,還是忍不住被觸動。
儘管心中已有八九不離十的猜測,但是得到她的親口承認後,秦月瑤的心尖還是不由得一顫,眼裡閃爍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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