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翔的聲音清晰傳來,阮太太同樣麵露尷尬。
連“宋逸之”三個字都堂而皇之地喊出來了,阮翔這是醉得多離譜?
好在少帥也是一身酒氣,無瑕見怪,阮太太這才招呼傭人,把阮翔和阮明先送下去。
菜又熱了一批上來,一頓飯吃到九點過後,才算結束。
阮振國看了看時間,“喲,都這麼晚啦?逸之喝了不少,就在這歇著吧!小顏快扶著!”
喝酒容易上臉的人就有這個特殊待遇,哪怕言行正常,還是會被誤會柔弱不能自理。
阮太太也熱情附和,“喝酒就不要再吹風了,反正小顏的院子日常都是有收拾的,回頭我找兩套阮翔的衣服,少帥將就一晚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了!”宋逸之從善如流。
而在一旁等待著下班等待著自由的阮顏,獨自在夜風中淩亂。
怎麼沒人問她意見呢?
她想回少帥府,特彆想!
演了一天戲,也該收工了!
而且,那是她的房間!她從小住的房間!
和宋逸之曾不止一次同處一室,但那都是在他的地盤。
這是第一次,要把他帶入自己的私人領域!
阮顏的自我保護意識瞬間覺醒,隨口編了個借口,“那個,又不遠,我有點認床,還是回少帥府吧。”
阮舅媽嗔怪道,“這才結婚多久?就睡不慣自己家裡的床了?有逸之陪著你,哪睡不是睡?”
阮顏嚴重懷疑,舅媽的幾個睡睡睡,有開車的嫌疑,但她沒有證據。
“彆磨蹭了,沒看逸之酒意上頭,站都站不穩了?趕緊扶著回院子休息!”阮振國一錘定音。
宋逸之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捏著太陽穴,臉上和脖子的皮膚淡淡泛著紅,像是喝多頭痛難忍。
阮顏隻得上前一步,做勢虛扶他的手臂,“少帥,我扶你吧。”
宋逸之卻故意避開她的手,反而攬住她的肩膀,“有勞夫人了。”
阮顏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平日裡彆人“夫人夫人”的叫,她沒什麼感覺,仿佛那就是一個職位的稱呼,和“張總王經理”沒什麼區彆。
而宋逸之的這一聲“夫人”,卻讓她心尖一震,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全身。
“還不帶路?”頭頂傳來宋逸之的催促,阮顏才回過神來,在舅母和外祖父目送下,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剛走上客廳連接後院的連廊,阮顏感覺肩膀越來越沉重,攙扶的身體猶如泰山壓頂,沉得她直不起身子。
關鍵是她第一次和宋逸之這麼接近,整個人都被他獨特的氣息籠罩著,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臉頰,還有梨花白那醇厚的香味撲鼻而來,阮顏頭昏腦脹。
又堅持了十多秒,實在忍不住了,嚷道,“劉副官,快點扶著少帥!”
“夫人,我這粗手粗腳地怕扶不好,還是您來吧,我去準備醒酒湯。”劉副官不但不幫忙,腳步聲反而越來越遠。
阮顏又堅持了幾秒,終於惱火了,把宋逸之隨意往牆壁一推,撒手不乾了,“能走走,不能走我找人來抬你!”
原以為會迎來宋逸之的嗬斥,誰知卻是一聲嗤笑。
阮顏一抬頭,就看到他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牆上看著她,那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阮顏幡然醒悟,“你裝醉?”
“吃裡扒外的小東西!竟敢夥同外人來灌我酒?”宋逸之似笑非笑,喜怒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