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天一家三口在酒店套房裡用晚餐。
段夫人優雅地小口啜著湯,緩聲說道,“今天見了幾位故友,也是好笑,幾乎無人知曉宋逸之已經成婚。”
“這倒是是個好消息。”段澤天神色淡淡,不緊不慢地回答,“那接下來就彆讓她有機會在大型活動上露臉了。”
段夫人點頭:“最好如此,等將來蓉兒嫁過來,婚禮一定要隆重,軍政兩邊都不能落下,名分上先占個頭。”
段蓉撇撇嘴:“說得倒輕巧,父親今日不是還沒談妥嗎?”
段澤天雙手交疊在桌麵上,神色自若,“還行,宋震東明顯心動了,宋逸之倒是拒絕得乾脆,這都是預料之外的結果,他要是二話不說就答應拋妻另娶,那豈不是目光短淺的無能之輩?我倒要看不起他了。”
段夫人輕輕點頭,臉上流露出讚賞之色:“橫看豎看,宋逸之確實不錯!如此看來,還是你有先見之明,提前派了醫生過來把宋震東的腿給醫好了,讓宋逸之不至於如脫韁野馬,不可能控製。”
“兒子的威望能力勝過父親,這是所有當權者都不能容忍的,華國五千年曆史,多的是父子相殘的例子。”段澤天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分析道,“宋震東腿傷一好,就立刻攬權,宋逸之從閩南回來,廣城的勢力幾乎喪失了三分之一。”
段夫人向丈夫投入崇拜的目光,“他還是太年輕了!有了你的這些鋪墊,再加上誘餌足夠強大,宋震東上鉤了,宋逸之絕對沒有能力再忤逆他的父親,蓉兒和宋逸之的婚事也就水到渠成。”
段蓉抿著嘴角:“我倒覺得阮顏不是簡單的角色,怕沒那麼容易罷休,她是收買人心的好手,我發現維護她的人挺多的。
宋逸之的人我就不多說了,個個心都向著她,我今天不過稍加試探,連道上的那個什麼幫主,都對她多有維護。”
“不過是些小人物,不值一提,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隻關注眼前的得失,意氣用事,注定難成大事。”段澤天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
段蓉很快明白過來,父親是知道了她今天在百貨大樓的所作所為,小聲解釋,“您彆多想,我今天不過是想試探下阮顏的處事作風,又不是真的發火,憑他們也配?!”
段澤天目光嚴厲,“那你吩咐人跟著杜雲龍的和他的家人乾嘛?彆本末倒置了,人還沒嫁過來,你就想先把人給得罪光了?”
“知道了!回頭我就把人都撤了。”段蓉嘟囔道,“便宜他們了。”
段澤天語重心長地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兩天你還是多了解了解阮顏吧,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勢必一擊即中,小打小鬨有什麼意思?”
段夫人忍不住替女兒說話,“這談何容易?鄭家姐妹被玩弄於股掌,連您都被斷了財路,此人不簡單啊!”
段澤天呼吸一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微微握緊拳頭。
雖然他用權勢勉強壓製住了宋逸之,讓他不再往下查,但閩南,惠城一帶的土匪已經被一網打儘,剩下些小囉嗦也成不了氣候。
他和鄭有才布置多年的財路,就這樣斷了,想想就心痛難忍!
宋逸之即將是他女婿也就算了,這阮顏,斷是不能再留了!
深夜時分,如墨的天空中月明星稀,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之上,趙家的莊子一片寂靜,除了蟲鳴蛙叫,再無其他聲響。
趙雅兒心事重重,不習慣這極致的寧靜,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窗外傳來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隨後有燈光忽閃,這是有汽車過來?
趙雅兒翻身坐起,看看時間,這麼晚了,誰?
在地上打地鋪的小蓮也被吵醒,她麵露驚喜,“小姐,肯定是小左將軍吧!他下午是不是有急事?現在忙完又來看您了?”
趙雅兒喜上心頭,不是左崇明,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