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他項羽麾下皆一群蠻勇之徒,豈有高人?……”
劉邦話沒說完,他仿佛想到了什麼。
“…莫非範增老匹夫?…”
劉邦搖了搖頭,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年逾古稀者已屬鳳毛麟角,他已七十有四,又疾病纏身,…豈有命在!”
對於劉邦來說,項羽是他不願直視的‘恐懼’,而範增則是他夜不能寐的‘夢魘’。
“…此事絕無可能,陳先生之離間計雖未發揮奇效,項羽絕無重用老匹夫之度量矣!”
張良眼眸微轉,他看向陳平詢問道:“陳先生,項伯隻提起楚軍軍事之部署,不知可否提及範增之事乎?”
陳平暗自沉思,他表情很是凝重,儼然一副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之態度。
劉邦莫敢言,他很是期待。
陳平猛然抬頭,他自言自語道:“…有則有之,不過…”
“陳先生速速說來?”
“…不過…皆是不願提及之‘隱晦之詞’,吾不知可信否!”
劉邦與張良四目相對,他們皆露出了笑意,仿佛對陳平接下來的話語極為感興趣。
“…陳先生不妨道來?吾等君臣三人分析一二。”
“…子房所言極是!”
“…據項伯傳言,項羽抓回範增後,被特殊看押,並不讓任何人探望。自抓回範增,項羽性情比之前更為暴躁。時常訓斥部下不說,還聽不進逆耳之詞!更甚者,竟當眾責罰下屬…”
劉邦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小事爾,項羽向來如此!”
張良則一臉凝重,他微微搖頭,示意陳平繼續說下去。
“大王,項羽對鐘離昧、項伯、項莊三人甚為嚴厲,隻因他們私下飲酒,便當眾責罰三人100軍棍。因此事,鐘離昧、項莊兩人明麵上雖莫敢言,私下裡卻對項羽已有不滿之言辭。”
“哦,…項羽莽夫不懂治軍矣!”
“大王,此事雖屬立威之舉動,100軍棍未免太嚴苛矣!”
“子房先生所言極是,…吾也如此認為!”
張良和陳平皆認為項羽責罰太重,不太正常。
“…以兩位先生看來,…項羽何為?”
“…若不是吾之離間計奏效,定然是其中有鬼!”
張良點點頭,他很認同陳平的分析。
“…那鐘離昧對楚國如此愚忠,項羽莽夫為何不重用於他?”
陳平笑了,他歎息一聲說道:“項羽用人唯親,豈能重用於鐘離昧之異姓人?”
劉邦、張良皆點頭,他們非常認可陳平的說法。
畢竟,項羽手下能人輩出,可回眼望去,陳平、韓信、英布……未能得到項羽重用,皆選擇了‘棄暗投明’。
“…大王,那鐘離昧既沒有受到項羽重用,又心存怨念,何不將其勸降?……”
“不可,此人吾恨之入骨,陳先生莫要提他!”
“…大王…”
陳平話沒說完,劉邦立馬揮手阻止。
‘鐘離昧對他的心裡傷害太大了’,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鐘離昧的投降。
張良沒有說話,他總感覺此事不簡單。
陳平被段然拒絕,他也打消了繼續勸慰的念頭。
“兩位先生,…既已確定項羽不在楚軍大營,吾等實不該錯失良機?”